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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陆柒的视线很是敏感，况且一直在看她，见她望过来，眼眸也一同抬起来。
“我发现我好像忘记问你了，”
陆柒说道，金色的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刃，你为什么要加入星核猎手？”
听到陆柒的问话，刃下意识地抱紧手里的支离剑。
这把剑是他在浑浑噩噩之时的最初的记忆，他数次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是谁，甚至对过去的记忆都记不太清。
他只记得自己满身的仇恨，不知应该向谁发泄。
而如今，不管是仇恨，亦或者是其他，都不重要了。
让他魂牵梦萦的罪魁祸首，此刻便站在他的面前。
鲜活，美丽，强大，健康。
美好得像一场梦。
但是美丽的梦询问了他并不想暴露在她面前的事情，用着平静的、仿佛毫不在乎的语气，犀利地找到他最在乎的一点。
他为什么要加入星核猎手？
——为了永恒的安眠。
他可以对无数的人说出同样的答案，唯独在她面前，不敢言语。
“不能回答，还是不想回答？哦……不敢回答？”
看来是猜中了。
哪怕这人模样发生了改变，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更加内敛，陆柒依旧能从他的肢体中察觉到一丝过去的影子。
只是没想到，当初胆子大得能陪着她去鳞渊境搞破坏的那个人，现在却胆小如鼠。
“只有他能给你？我不可以？”
不对，不是的。
陆柒也能做到。
只要他开口，她哪怕哭喊着不愿意，也会朝他举起弓箭。
陆柒当初能将倏忽毁成一块血肉，当然也能让他回归最开始的模样。
只要他能狠下心，让她亲手杀掉他。
可是——
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的少女，堪堪迈出长生的一步，他这位昔日的友人给予不了任何帮助，甚至还想拖她的后腿。
陆柒是不一样的。
镜流能笑着在他身上刻下千万次死亡，就为了让他记住如何用剑。
陆柒不同，她最初就是作为医士存在着，即便使用着帝弓司命的力量，也会控制着不伤害到任何一位云骑军。
他怎么舍得让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你们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跟我说，”
陆柒指责道，打破他的深思，“一个两个，有什么事都想着瞒我……好哇，我再也不是你们心爱的宝宝了！”
那些悲哀的情绪像流水一样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此刻的模样。
刃没忍住问她，“你什么时候是我心爱的宝宝了？”
“我刚刚自封的——我不管！
你欺负我！”
几百年了，陆柒胡搅蛮缠的攻略依旧还在，她打滚撒泼的模样毫无龙尊的气势。
刃扶住了额头。
“起来。”
“我不，除非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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