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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话像机关枪一样扫过来，没有一句真正的关心，只有一个核心要钱。
李雪梅的心缓缓下沉。
她甚至能想象到女儿在电话那头皱着眉、可能还在刷着社交软件、漫不经心提出要求的样子。
“五千八？一万？”
李雪梅想起自己为了凑父亲几千块药费低声下气求人的样子。
“对啊！
已经很便宜了！
我室友都报了！
你快点儿啊，我收款码发给你了！”
赵雅丽催促道，仿佛母亲给她打钱是天经地义、刻不容缓的事情。
走廊里有凉风吹过，李雪梅沉默了几秒钟没说话。
“妈？你听见没有？钱呢？你之前不是说没钱吗？外公的手术费到底解决没有啊？”
赵雅丽的语气变得急躁起来，“你不会把钱都给外公看病了吧？那我怎么办啊！
我还马上要高考了！
我还需要钱呢！”
那我怎么办啊！
这句话刺进了李雪梅的心里。
在她女儿心里，外公的命，似乎还没有她的一个冲刺押题班一个笔记本电脑重要。
她靠在墙壁上，用力闭了闭眼，将涌上眼眶的湿热强行逼了回去。
下意识地启动了【洞察之眼】。
虽然隔着电话，但她却能“看到”
女儿那边飘来的心思：
【烦死了，磨磨唧唧的！
肯定又是没钱！
别人爸妈怎么就那么有钱！
】
【同学都买了水果家笔记本，我没有的话一定会被嘲笑的！
】
【她要是敢不给我钱，我就去找我爸！
】
李雪梅的心彻底冷了，
“赵雅丽。”
她罕见地叫了女儿的全名，“你外公的手术费，是解决了。
但那是我磕头求人借来的，是要还的。”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母亲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你高考很重要，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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