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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送脸的。”
云棠音把账本合上，起身往外走，“正好让她看看，傅家不是谁想撒野就能撒野的地方。”
蒋建华赶紧跟上：“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走到院里，许润丽就撞开虚掩的院门冲进来，头发乱糟糟的，布褂子上还沾着油渍，显然是没经过打理就跑来了。
她身后跟着蒋志成，脸色铁青，却没拦着。
“云棠音，你让傅煜城给我道歉！”
许润丽指着云棠音的鼻子，唾沫星子溅了一地，“他凭什么让余霞赶我？我是蒋家的媳妇，来傅家串亲戚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凭什么他滥用职权把我赶出东北？”
“串亲戚？”
云棠音笑了，抱起胳膊靠在门框上，“带着你男人来傅家骂街，这叫串亲戚？许润丽，你家的亲戚都这么走？”
蒋志成往前站了步，声音沉得像要下雨：“润丽说话冲，但也是气头上。
昨天的事……”
“昨天的事怎么了？”
云棠音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
“昨天她往意见箱塞举报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气头上？昨天她撺掇二嫂改账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气头上？蒋志成，你要是拎不清，就别跟着来丢人现眼！”
蒋志成的脸涨成紫茄子，攥着拳头说不出话。
许润丽见状，索性撒泼打滚，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哭嚎：“大家快来看啊！
傅家欺负人了！
资本家的女儿嫁给军官就作威作福了！
连亲戚都赶尽杀绝啊！”
她这一闹，隔壁几家军嫂都扒着墙头往外看，指指点点的声音飘进院里。
不得不说，这倒是有点像云棠音印象中许润丽的样子了。
之前那样云棠音还以为她转性了。
原来只不过是装不下去了啊。
蒋建华在旁边急得直跺脚：“润丽你快起来！
这像什么样子！”
“我不起来！”
许润丽哭得更大声，“除非云棠音给我磕头道歉，否则我就死在傅家院里！”
云棠音弯腰捡起块石子，像小孩儿丢石子儿玩一样的攥在手里，一颗一颗的往许润丽身上扔：“就这？”
许润丽疼得尖叫，猛地坐起来：“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云棠音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傅家院里撒野，污蔑军属，按规矩就能把你捆去保卫科。
我现在没捆你，是给蒋志成留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不要脸？”
许润丽瞪着她，眼里全是怨毒，“你云棠音才不要脸！
当年，你……”
“当年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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