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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里接水，不用去河边。”
乞丐点点头。
乞丐洗碗的时候，赵弛回屋，翻遍几身衣物，勉强挑出一件不合适的旧棉衣。
他递出棉衣，让对方拿着。
乞丐连连晃手，脑袋左摇右晃，头发像摆来摆去的草。
当乞丐抬头时，赵弛隐约看见一双可怜巴巴又带着希骥的眼睛。
没看清楚，对方立马垂脸，拖着腿跑回石头底下藏好。
旧棉衣没送出去。
*
是夜，雷声震动。
赵弛临睡前将窗户关上，春雨哗啦啦打着瓦片，雨势急切。
他隐隐听到一阵叫骂，心念忽动，推开门，目视前方。
电闪雷鸣中，有人骂骂咧咧的。
几道雷光闪过，一名撂着酒壶的老汉趴在石块前，手臂朝里揪。
老汉力气不小，将那乞丐扯出大半身子，又打又踹。
“叫你躲，叫你藏在这里吓老子——”
赵弛认得老汉，吴三。
吴三在溪花村里出了名的，经常偷家里的钱外出买酒，又贪色。
他步入雨中，扯开吴三，接着把跌在泥水里的乞丐扶起来。
“你、你谁啊——，滚！
别妨碍老子出气……”
赵弛声音沉着：“吴三，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吴三认出赵弛。
赵驰筋骨有力，目光不善，像吴三这等欺软怕硬的人，气势顿时泄了，变得唯唯诺诺的。
“滚。”
吴三抱起酒壶往村里滚。
夜雨愈发急切，赵弛半托着已经半软下来的乞丐：“跟我进屋，”
扶着了，才摸到掌心下的乞丐有多瘦弱，骨头也比较小。
雨水打湿头发，贴着脸。
又几道雷光劈开夜幕，赵弛隐约看见乞丐的面容，是个男孩，年纪理应不算大。
“被打了怎么不吭声。”
继而道出疑惑，“不能开口说话？”
乞丐“啊啊”
几声，听起来并非哑巴。
他受了惊，浑身淋雨，被人又打又踹，惊惧之余，手脚无力。
赵弛只得拎小猫一样把乞丐拎进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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