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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没有刻意拦着不给看，他凑近看到“郭聆”
二字就缩回脖子：“给小丫头做心理辅导呢？”
“她说她昨晚半夜听见她妈妈打电话，提到过郭振跃跟满庭芳小区。”
闻言，余凛搭在方向盘上轻轻轮敲着的手指突然顿下，深吸一口气，朝着窗外看的目光缓慢地移回沈遂身上。
“我马上让人过去，可能要麻烦她帮忙盯着点儿她妈……如果她愿意的话。”
这是对刚成年的郭聆一个极大的考验，一边是正义一边是亲人。
作为刑警，余凛当然需要她配合，但从人性的角度来看，她就算偷偷放或者是劝她母亲逃跑都是情有可原的。
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对沈遂来说同样为难，他没再坚持，拨打电话安排人立刻过去把林如芳带回市局。
电话挂断，红灯变绿，他缓缓启动车子往前。
在他的担心外溢时，听见沈遂说：“郭聆说，她把林如芳锁在房间里，如果半小时内你的人不到……”
余凛的担忧瞬间消散：“能到！
必须到！”
他把手机丢到沈遂怀里：“你把电话再拨回去，把时间告诉他们。”
沈遂半点没有隐瞒他知道锁屏密码这件事，电话打完才听到余凛空出嘴问：“你到底是什么猜到我锁屏密码的？”
“很复杂吗？”
余凛：“……”
那也不是简单的一到六或者六个一的程度啊。
沈遂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跟他聊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切掉话题，把群里的消息挑了重要的讲：“着火的源头是唐雪莹家，火势太猛，很快窜到隔壁的罗树城家，以及楼上的孙家。”
也就是说，火势最旺的是死了人的三户人家。
“唐雪莹不是没亲属了吗？她家有人住？凶宅也敢住？”
这话说完他都觉得自己蠢，随即又问，“吴川的家人？”
“消防队第一时间到现场救火，爬上去发现屋里根本没人，但目前还不能确定火源到底是哪家。”
“那这场火灾就不是意外啊。”
沈遂脑袋僵硬的扭过来，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大概是没料到这句话居然是从有卧底跟破案经验的刑警嘴里说出来的。
“这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的架势，你倾向于隐藏在黑暗中的犯罪团伙还是屡次挑衅我们的‘亡灵者’？”
明明听得出余凛在试探，他依旧毫不犹豫地给出三个字。
——亡灵者。
余凛喉结滑动了一下，语气像是加了冰：“理由。”
“前者求财，而后者……‘亡灵者’求的什么，你猜得到吗？”
猜不到。
奔着某个人还是跟“有尊严死去”
的蓝若以及后半辈子只能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一样，单纯想用更加瞩目的方式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存在。
“引起社会关注度？”
这是余凛脑海中跳出的第一个想法。
正前方不远处，一团团黑烟飘向城市上空，那是青原区的方向，是隐埋着更多真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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