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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又补拍了点酒馆的细节，随后叫停拍摄，让团队先回公司。
摄制组撤离后，酒馆安静下来，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的车流声，顾昭野合上行李箱放到一旁，Nick看他专注地擦拭调酒器，眼神再度停留在一酒柜的威士忌上，他想问出那个在心底盘旋很久的问题。
他绕进吧台，从冰箱取出半杯剩酒，语气少见的认真“老顾，一直没机会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威士忌的？大学的时候没见你喝烈酒。”
顾昭野嘴角轻扬，从容地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斟了小半杯，在Nick对面坐下。
“还记得一年前我找你们公司合作的那个宣发项目吗？”
他微微眯眼。
“当然！
那时我还以为你终于不叛逆了，想通了要去好好管理那家DM宣发公司，规模虽小，但是当老板总比打工强吧？”
顾昭野摇头轻笑：“是么？你清楚的，我其实不太喜欢这行。”
“我知道，你爸当年为了一个合作过的十八线小明星，差点和你妈离婚，虽然没离成，但到现在一直养着那个小三。”
“嗯，所以我一直不愿去碰他的公司。
直到去年，他来找我，说有一笔款收不回来，资金链快断了，再没有新的项目就得坐牢。”
“所以你心软了？”
“那时我才发现，公司法人是我妈。”
顾昭野语气平淡，自嘲的眼神撞进Nick眼里。
“什么？！”
Nick猛得一拍桌子，震得酒液撒了出来。
“那之后，我开始喝威士忌，也养了whisky。”
顾昭野拿起桌边的布，慢慢擦拭酒杯。
“拍视频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对，跟进项目期间，我想找点其他事做，不想完全当他的工具人。”
顾昭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是，这件事怎么不早说？那次项目我还拖了你一两个月，早知道的话……”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他又倒了半杯，小口品尝。
“什么叫不算什么大事？你妈差点因为他坐牢！”
Nick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着急地夺过酒杯。
“因为无论是这次的事，还是出轨的事，我妈都不肯离婚，法人依旧是她，她觉得只有这样……”
顾昭野抬头直视Nick，幽幽一笑，“才能维持婚姻。”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好好劝过她吗！”
“劝过，不听，讲道理、吵架……什么方法都试过了。”
顾昭野绕到对面，把Nick按回座椅。
“劝多少次，结局都是她骂我不孝，你说，我还能怎么做？”
他拿起两个杯子走到水池边冲洗，留给Nick一个平静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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