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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消息像一道新的枷锁，沉重却无形。
顾懿轩撤去了物理的锁链，允许陈宁在主卧套间内有限活动。
厚重的窗帘被拉开一角，允许阳光短暂地透入。
但这自由如同玻璃罐里的蝴蝶，看得见外界，却无法触及。
房间里所有尖锐的桌角、床柱，甚至壁炉边缘，都被柔软的海绵和皮革仔细包裹，杜绝了任何碰撞自残的可能。
浴室的门锁被拆除，连陶瓷漱口杯都换成了柔韧的硅胶材质。
无处不在的隐藏摄像头，如同无数只沉默的眼睛，从各个角度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顾懿轩的“关怀”
变本加厉。
每日三餐由营养师精心调配，由侍女亲眼看着她吃完。
他出现的次数反而减少了，但每次到来，目光总是先落在她的小腹，那种混合着占有与期待的灼热视线，比之前的暴戾更让她感到窒息。
陈宁安静地接受这一切。
她按时进食，在有限的范围内缓慢走动，大部分时间只是靠在窗边，望着楼下被高墙围起的庭院。
她看起来温顺、认命，甚至偶尔在顾懿轩抚摸她微隆起的小腹时，不再明显地僵硬抗拒。
这种转变，似乎让顾懿轩放松了一丝警惕。
他或许认为，是血脉的联结和持续的囚禁，终于磨平了她的棱角。
这一晚，他带来一份精致的甜点，心情似乎不错。
陈宁没有拒绝，甚至在他喂过来时，微微张开了口。
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她垂下眼睫，掩去深处的一丝冷光。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
他坐在她身边，手掌习惯性地覆在她小腹上，语气带着罕见的、近乎正常的温和。
陈宁轻轻“嗯”
了一声，身体微微向他倾斜，是一个依赖的姿态。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久违的、模糊的柔软：“最近……总是睡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顾懿轩审视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伪装的痕迹。
但几个月的“乖顺”
和此刻她眼底淡淡的青黑，似乎说服了他。
“可能是压力太大，毕竟是要做妈妈的人了。”
他难得没有用强硬的语气，手指甚至轻轻梳理了一下她的长发，“今晚我陪你。”
夜深了。
顾懿轩洗过澡，穿着睡袍躺到她身边。
陈宁没有背对他，而是主动偎进他怀里，头靠在他肩窝。
这是一个她许久未曾有过的亲近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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