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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眼珠子转了转：“差不多？……我回去算算。”
吾名斜了他一眼。
啸天扯动嘴角，露出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微笑。
“我想再借点。”
吾名说。
这下换啸天斜眼看他：“多少？”
吾名报了个数。
“这么多？”
啸天挑眉，“不是说很快就能逮住长缨？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你别管。
就说借不借吧。”
游乐场内，人声鼎沸。
各种游乐设施如大型玩具散落各处，空中不时传来阵阵尖叫——凌霄飞车自高处俯冲而下，翻滚着掠过人们头顶。
空气里飘散着爆米花甜腻的香气。
吾名独自坐在花坛边，目光落向不远处。
旋转木马前，两个穿校服的少年正凑在一起自拍。
忽然，那个戴着粉色猫耳的少年踮起脚，在同伴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不觉得奇怪？”
啸天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只甜筒，其中一个已被啃掉大半。
“你觉得？”
吾名接过甜筒，冷冷道。
“适应得挺快嘛。”
啸天在他身旁坐下，“当年我刚下来时，这种行为可不止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人间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习惯。”
啸天专心啃甜筒，等一群衣着时髦的年轻人嬉笑着从他们面前经过后，才继续道：“喂……你该不会以为穿个长袖，我就看不见你手腕上的血痕了吧？”
吾名眉头蹙起：“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清楚，但见过。
我只能告诉你，对它好奇的，都没有好下场。”
吾名眼神一暗，沉默不语。
“知道天庭最忌讳什么吗？”
最后一口蛋筒被啸天卷进嘴里，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那神态让吾名不由得想起他的原形——一只油光水滑的大黑狗。
“有些东西，再想吃也得忍住。
不然……”
啸天微微侧头，睨视着吾名的眼睛，“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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