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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乔念成年后，母亲就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又仿佛背上了更沉重的枷锁。
乔安和乔念不再叛逆，双双学业有成，十八岁那年，乔安进了清大一流的自动化专业，乔念走“体育爬藤”
的培养路线，通过游泳项目的国际赛事绑定了NCAA的教练资源，时机成熟，很快就要去普林斯顿大学念书。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顾知微却更忙了。
母亲从原先合作的画廊离职，跳槽到更广阔的平台，从国内项目转到国际项目的对接，她越来越晚回家，经常出差，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是家常便饭。
顾知微像是铆足了劲要用燃烧生命的代价替两个孩子托举起更璀璨的未来。
那些头并头肩并肩睡在同一张床上听母亲念故事书的岁月，遥远的就像一场梦。
“谢谢妈。”
乔安接过购物袋，眼神对视的一瞬间，像是烧着了，小心翼翼地错开。
乔安这副小心敬慎的样子，顾知微看在眼里，有些不高兴。
一杯酒已经喝尽了，剩个空的高脚杯。
顾知微又点了两杯马天尼味美思。
她其实不太能喝，但心里就是不爽。
自己克服千难万险来陪大的过生日，一句软的甜的话没有不说，从台上下来就丧着个脸恭恭敬敬的，整得自己和个陌生人一样，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太不像话了。
画那什么妆？眼睛闪闪的，手臂和小腹露那么大一截在外面，太不像话了。
打那什么鼓？自己从没见过乖乖的老大还有这个爱好，记忆里平时不是最喜欢捧着一些连她都看不太懂书名的，写满专业名词的英文大部头研究学术知识吗，什么时候去学打鼓了？还表演上了？还有了一堆为她摇旗呐喊的迷妹？太不像话了。
母亲的世界里，最可恨的两个字叫失序。
明明是顾知微捏着泥巴塑造成的漂亮孩子，清爽利落的，从不让人操心的好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背着她，有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你过来点。”
两杯酒又喝完了，顾知微脸有些红，加的第三轮她都不记得点了些什么，只是喝酒的时间在无限制地延长。
干喝，一点也不带劲。
毕竟旁边的孩子也不知道劝，傻愣愣地就趴那卡座上，一动不动，木头一样，是个石像。
乔安从善如流挪过去，只是头还低着，她听见顾知微说：“过…来抱抱。”
像小时候那样……
对我全身心敞开的…一个拥抱。
只是些微的一愣神，母亲的味道就占有了她。
柔软的，饱胀的，本该哺育她的那个地方，紧紧贴在乔安同样柔软的胸口上。
乔安的心不受控制的挛缩了下，酸涩的悸动顺着细细的血流蔓延到指尖，她颤抖着努力控制呼吸，因为一个简单的拥抱，浑身发软。
指尖很痒，心里很痒，她忍不住捏了捏母亲汗湿的发尾——从顾知微走进COFFEEZEPP那瞬间她就很想抚上去了，她对那里的潮湿有种隐秘的渴望。
现在碰到了，满足就在悄悄发酵。
“不能有秘密啊，对我。”
“可以自由恋爱，可以胡天海地，但你不能有秘密。”
顾知微松垮垮地挂在乔安身上，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不上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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