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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场冲突中“胜利”
的一方，她用她的方式和力量“惩罚”
了对方。
但现在回头看，那种“胜利”
何其惨烈和脆弱。
她付出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和提前分化的代价，而对方，只是在蛰伏，等待着卷土重来的机会。
“他恨我。”
凌薇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他恨我当时的‘不识抬举’，恨我后来的反抗，恨我让他失去了唾手可得的前程和光环。
所以他现在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我。
不是为了叙旧，是为了……报复。
为了证明他最终还是能掌控我，或者毁掉我。”
这个认知，比单纯的恐惧更让人心底发寒。
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阴冷彻骨的恶意。
苏瑾的心紧紧揪痛。
她伸出手，覆盖住凌薇冰冷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她无法想象当年的凌薇是如何独自承受这一切的，又是如何带着这样的阴影一步步成长为今天这样强大的律师。
“这不是你的错，凌薇。”
苏瑾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他的扭曲和罪恶，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后果。
你当时的反抗，是绝对正确且勇敢的。”
凌薇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却不是脆弱，而是愤怒和一种冰冷的清醒：“我知道。
我只是……终于看清了对手的全貌。
他不是虚无的阴影，他是一个具体的、心理扭曲的、并且对我怀有极深执念的危险人物。”
了解了过去的全貌，反而让她从那种模糊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敌人有了清晰的轮廓，虽然更显狰狞，但不再是无法捉摸的幽灵。
“而且，”
凌薇的目光落在那些资料上，律师的本能开始压过情绪，“当年案件的定性‘性骚扰’和处理结果（勒令退学、留有案底），恰恰是我们现在可以利用的点。
这证明他是有‘前科’的，且对‘特定对象’（我）有明确的侵害意图和历史。
这对于我们申请加强监管甚至撤销假释，是极其有利的证据。”
她的思维迅速从情绪层面切换到战术层面。
苏瑾看着她的变化，心下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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