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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雾林的甜香是带钩子的。
像熬得浓稠的蜜，钻进鼻腔时暖融融的，可多吸两口，就会勾出藏在心底最疼的疤。
鼠刚踏进林子，就听见虎的怒吼劈破雾气：“混沌爪牙！
我撕了你！”
循声望去，虎正对着一棵老槐树挥爪，锋利的爪子在树干上划出深深的痕，树皮飞溅中，它的前爪己经被自己挠得血肉模糊，却像感觉不到疼，嘴里还在嘶吼：“还我牛犊！
还我牛犊！”
——它把树影当成了混沌爪牙，把心底最深的痛（没能护住牛犊）扯了出来。
“虎大哥！
那是树！”
兔缩在牛的腹下哭，红眼睛里满是泪水，爪子死死攥着牛的毛，“别打了……你的手流血了……”
可她自己也在发抖，眼前的雾气里，全是张着嘴的食人花，“别吃我……我只有三叶草……”
牛更糟。
它站在原地，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嘴里喃喃着“犊儿……爹来救你”
，竟一步步往一片深紫色的灌木丛走——那是“迷魂草”
最密集的地方，叶子上的露珠泛着诡异的光，闻多了会让人彻底疯癫。
鼠用一片宽大的叶子捂住鼻子，鼻尖却捕捉到熟悉的气息——迷魂草，鼠族药圃里种过，爷爷说这种草的根有毒，花却能安神，只是这林子里的迷魂草被混沌污染了，毒性翻了百倍。
“必须找到醒神花。”
鼠咬着牙想。
它记得爷爷还说过，迷魂草的克星是老榕树下的醒神花，花瓣紫中带金，闻着有淡淡的杏仁味。
可老榕树根周围盘着铁线蛇，那畜生的毒液能化骨，上次有只野狼不小心闯进蛇巢，半个时辰就化成了一滩水。
“我去。”
鼠刚窜出去，尾巴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回头一看，是蛇，它的鳞片上沾着毒雾凝成的水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却死死咬着牙：“铁线蛇怕硫磺，我尾尖有——上次过火山岩蹭的。”
鼠愣住了。
它知道蛇有多宝贝自己的尾巴，从不轻易沾脏东西。
“但你得告诉我，”
蛇吐着信子，声音有点发飘，“令牌为何会发烫。”
鼠的心沉了沉。
爷爷说过，令牌认主，遇混沌近亲会发烫。
它咬咬牙：“混沌爪牙在追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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