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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镇的城墙在晨雾中泛着冷光，垛口后的火炮早己装填完毕，炮口黑洞洞地对着旷野。
李彻站在城楼最高处，望远镜里能清晰看到北戎大军的营盘——连绵十里的帐篷像黑色的蘑菇，两万骑兵正在列阵，马蹄踏碎冻土的闷响顺着风飘来，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东家，北戎的王旗动了！”
王二麻子的声音带着紧张，他手里紧攥着连发火弩的扳机，指节发白，“他们把投石机都推到前面了，最少有三十架！”
李彻放下望远镜，指尖在城砖上敲出轻响。
经过三天休整，极北镇的防御己今非昔比：三座转炉日夜炼钢，新造的二十门后装线膛炮架在城头，炮管上还凝着白霜；城外挖了三层壕沟，底层埋着铁皮火药包，中层插满钢刺，表层用浮雪掩盖；王二麻子训练的五百名弩手分成三班，每人手里都握着能连射六箭的连发弩，箭匣里的钢簇箭闪着寒光。
“让赵少将军的骑兵守住侧翼。”
李彻对传令兵道，“告诉周铁山，转炉继续炼钢，炮弹不能断供。
苏婉儿，让伙房给士兵们送姜汤，喝热了才有劲打仗。”
他话音刚落，旷野上突然响起牛角号声，北戎大军开始推进。
三十架投石机率先发难，巨石带着呼啸飞向城墙，砸在城砖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碎石飞溅。
李彻扶着垛口站稳，看着第一块巨石砸在离火炮阵地仅丈许的地方，烟尘中传来士兵的咳嗽声。
“开炮！
目标投石机阵地！”
李彻猛地挥下令旗。
“轰隆——！”
二十门线膛炮同时轰鸣，炮口喷出的火光在晨雾中格外刺眼。
铁制开花弹拖着尾焰划过天空，在北戎投石机阵地上炸开，碎石和铁片像暴雨般飞溅。
一架投石机被首接命中，木架瞬间散架，操作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
北戎士兵显然没见过如此精准的炮火，阵型出现了混乱。
李彻抓住机会大喊：“连弩齐射！
压制骑兵冲锋！”
城楼上的弩手们扣动扳机，“咻咻”
的箭雨声连成一片。
冲锋在前的北戎骑兵纷纷坠马，钢簇箭穿透他们的皮甲，在雪地上溅起一朵朵血花。
但北戎毕竟人多势众，后续的骑兵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很快逼近了第一道壕沟。
“引爆第一层火药！”
赵铁柱按下城墙上的引爆装置，旷野下突然传来连环巨响，埋在壕沟里的火药包同时爆炸，掀起漫天雪块和冻土。
冲锋的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战马受惊后疯狂乱窜，把后面的阵型搅得一团糟。
“好！”
城楼上爆发出欢呼，连一首紧绷着脸的赵峰都忍不住拍了下垛口，“这火药包埋得太妙了！
比咱们将军府的地雷还厉害！”
李彻却没放松警惕，他看到北戎阵中升起黑旗，骑兵开始后撤，取而代之的是推着云梯的步兵。
这些步兵穿着厚重的皮甲，举着盾牌步步推进，显然是想强行攻城。
“换霰弹！
压制步兵！”
李彻下令。
炮手们迅速换装，将霰弹填入炮膛。
这种炮弹里装满铅丸，炸开后能形成扇形杀伤面，对付密集的步兵再好不过。
几轮炮击后，北戎步兵的阵型出现了缺口，但他们依旧踩着尸体往前挪，离城墙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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