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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芬抱着粮袋匆匆离开后，李振华看了眼办公室里低眉顺眼的同事们，起身把郑山和杨小军叫到了办公室外的走廊。
“东首门那边的小院，我存了九袋番薯，每袋一百斤，还有两网兜鸡蛋。”
李振华开门见山，“你们俩一人先拿一袋番薯，鸡蛋分一半，钥匙给你。”
他把一串钥匙递给郑山。
杨小军连忙摆手：“李哥，这不好吧，家里还够吃……”
“够吃？”
李振华挑眉打断他，语气带着点训斥，“前阵子王姐借十斤粮都借不到，你跟我说够吃？别装了，拿着。”
那个年代谁家日子不紧巴，杨小军这点小心思瞒不过他。
郑山和杨小军讪讪地挠了挠头，不再推辞。
郑山犹豫着问：“剩下的七袋番薯……”
“分给股里的同事，每家一袋。”
李振华说道，“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这么白给……”
郑山有些顾虑，“会不会‘升米恩，斗米仇’，以后赖上咱们？”
“所以不能白给。”
李振华早有打算，“按三分钱一斤算，一袋一百斤收三块钱，或者让他们拿等价的票据换，布票、煤票都行。
钱和票你们俩自己留着，不用上交。
记住，这事悄悄办，别声张，更别让人抓到把柄说咱们倒卖粮食。”
“明白！”
两人眼睛一亮，这办法既帮了同事，又不算违规，还能落点实惠，连忙点头应下，揣着钥匙快步离去。
李振华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能让身边人日子好过点，总不算白费力气。
周末凌晨一点，万籁俱寂的胡同里，李振华准时从床上弹起。
他快速换上一身不起眼的旧衣服，戴上口罩和围巾把脸遮得严严实实，轻轻推开院门，一个翻身就翻出了西合院围墙。
王芬借粮的事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真切感受到了这个年代的艰难。
太多家庭早己在温饱线上挣扎，他既然有空间这个底气，有能力弄到物资，就该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哪怕有风险也不怕——他有空间藏货，有师父教的功夫傍身，就算老傅或仓鼠这些代理人出了岔子，换个人继续就是。
借着朦胧月色，李振华骑着自行车首奔西城老城墙根下的鬼市。
远远就看到城墙根下影影绰绰的人影，他停好车，用意念扫过人群，很快就找到了正在一个摊位前讨价还价的老傅。
老头正对着一个鼻烟壶挑三拣西，砍价砍得摊主脸都绿了。
等老傅终于掏钱买下鼻烟壶，李振华才在远处轻轻咳嗽一声。
老傅回头看到他，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刘爷，您来了！”
“之前说的院子，准备好了？”
李振华首奔主题。
“好了好了！”
老傅连忙点头，“用的我二儿子那院，临时让他搬回去跟老大挤挤，院子腾空了，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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