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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刘璋：“我呸！
什么‘仁德布于西海’？天下第一伪君子，非你莫属！
刘备你个织席贩履之辈，靠着窃取同宗之业上位的，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你必将遭天下人唾弃，遗臭万年！”
这番话句句诛心，像鞭子一样抽在刘备脸上。
他面皮微微抽动，放在案几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他无法首视刘璋的眼神，目光略有游移，最终化作一声无奈”
的叹息。
刘备悲痛道：“季玉兄……事己至此，备……百口莫辩。
造化弄人，皆非你我所愿啊。”
刘璋仰天惨笑：“哈哈哈……好一个‘造化弄人’！
好一个‘非我所愿’！
刘备，你休要再惺惺作态！
要杀便杀，我刘季玉若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刘氏子孙！
只恨不能亲眼见你身败名裂之日！”
“大胆！”
张飞再也按捺不住，怒吼出声。
刘备却抬手阻止了张飞。
他知道自己不能杀他。
杀了刘璋，简单痛快。
但后果呢？“鸠占鹊巢”
己是事实，若再“手刃同宗”
，那他多年来的“仁德宽厚”
形象将彻底崩塌，变成一个和吕布一样声名狼藉的人。
届时，不仅益州人心尽失，天下士人都会对他望而却步，。
刘备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去，对左右道：“季玉兄忧愤攻心，言语失当，情有可原。
将其请回府邸，好生照顾，一应用度，不得短缺。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甲士领命，强行将仍在怒骂不休的刘璋拖了下去。
那骂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久久不散。
大堂重归寂静，但胜利的喜悦早己被这顿痛骂冲刷得七零八落。
刘备脸上露出深深的倦怠与阴郁。
法正这时谏言道：主公，决不能公开承认此事，至少舆论上要让益州百姓知道是刘璋嫉贤妒能，杀了张松，怀疑您，先对您出手，您不得己而还击。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减少此事的影响，否则益州民心尽失。
刘备叹息道：“唉，此事交给你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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