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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见愁衙门的房间里,聂无双中毒倒地,不省人事。
玉罗刹不慌不忙地将匕首收回,嘴角含笑,望向一旁吓呆了的王烈。
他估摸着时间,向后退了一步,顺手拿起进门时搁在架子上的某件东西,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玩味:
“王烈,我一首很好奇——你是否觉得自己运气一向特别好?”
王烈浑身一颤,往事如潮水般扑涌而来。
他想起五岁那年,家族测资质,他的手握紧检测的灵石,一丝光也没发出。
从此“废物”
两个字烙进命运,连丫鬟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的讥笑。
二十岁那年,一群黑衣人趁夜杀入王家。
他缩在衣柜缝隙,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头颅滚落床沿,母亲的哭喊戛然而止——被一刀穿心。
他用尽最后一口气躲进了后院枯井。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他在井下蜷了三天三夜。
自此流落街头,像野狗一样扒垃圾、抢馊饭。
数九寒天蜷在破庙,抱着发霉的草席发抖。
人贩子骗他说带去学手艺,结果三文钱卖进鬼见愁,成了一名死士。
名字被剥夺,只剩编号“癸九七”
。
多少次任务,他是唯一爬回来的那一个,浑身是血,伤口溃烂没人管。
二十五岁,他终于攒够功绩脱了死士籍,成了普通役人,那一天,他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王烈。
他想报仇,想爬上鬼见愁高层,可不论他多么努力做任务,他仍跪在原地,鬼见愁的领导换了一代人,可他却连仇人的影子都摸不到。
想到这儿,王烈忽然觉得自己好惨。
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盯着玉罗刹,声音沙哑:
“你脑子有问题吧?”
放在往常玉罗刹忽然会极其愤怒,一刀了解对方小命。
然而,此时的玉罗刹毫无这般心思。
身为九境强者,他的额间竟渗出细密汗珠——他忽然发现到自己事先置于柜上、用以汲取王烈气运的法器,竟己全然失效。
眼下王烈虽只有三境修为,形同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护卫他的两大高手又正在彼此缠斗,玉罗刹却丝毫不敢出手。
交付这件气运法器的大人今早便己离开皇城。
若在此时贸然对身负气运者下手,一旦生出变故,我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连一线生机都难寻。
他向来步步为营,如此一眼可见死局之事,断不会做。
就在他打算悄然退离之际,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王烈,聂兄?我带了吃的,你们可在里面?咦,门怎的锁了?”
玉罗刹闻声眼神骤冷,再度抽出先前毒晕聂无双的匕首,无声潜至门边,欲将门外之人一击毙命。
眼看朋友将遭毒手,王烈再难坐视,放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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