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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圭被赵雄那冰冷的一问，逼得后退了半步。
他脸上那强装的镇定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眼神闪烁，下意识地避开了赵雄的目光。
“回……回捕头大人，”
他声音干涩，“小的昨日午后便出府采买，首至申时末方归。
归来后便在账房核对单据，首至晚膳时分。
期间……期间并未靠近过后宅，更未曾见过柳姨娘。
府中多人皆可作证。”
他语速很快，像是早己打好的腹稿，将时间线交代得清清楚楚，甚至主动提出了人证。
赵雄盯着他，没说话，那沉默的压力比任何诘问都更令人窒息。
姚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对对对！
张先生昨日忙得很，根本不在府里！
回来后也在前院账房，如何能去后院杀人？赵捕头，您也听到了，此事与张先生绝无干系！”
苏万三的脸色稍缓，显然也觉得张圭的不在场证明颇为有力。
吴文皱紧了眉头。
如果张圭和姚氏都有不在场证明，那柳氏指甲中的丝线又从何而来？难道凶手另有其人？或者，这对主仆在联手演戏？
案情再次陷入了僵局。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姚氏与张圭，却又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墙挡了回来。
赵雄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今日天色己晚，多有叨扰。
苏老爷，苏夫人，府上诸人暂且不得离府，此院仍需封锁，明日我等再来查问。”
他竟是要收队了。
苏万三求之不得，连忙应承。
姚氏也明显松了口气，只是眼神深处仍藏着一丝不安。
赵雄带着一众捕快离开苏府。
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回到衙门口，赵雄并未立刻解散众人，而是将吴文和林小乙叫到一旁。
“头儿，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姚氏和张圭分明有问题！”
吴文急道。
赵雄目光深沉，望着苏府的方向，摇了摇头：“他们早有准备，口供严丝合缝，又有不在场证明。
硬逼下去，难有结果。”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越是看似完美的证明，往往越是掩饰。
他们越是想把我们困在口供和人证上，我们越要回到最初的地方。”
吴文一愣：“头儿的意思是？”
“现场。”
赵雄吐出两个字，“我们看到的，或许只是凶手想让我们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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