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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突然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涌出更多记忆碎片。
其中一块碎片格外明亮，里面是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正蹲在记忆藤蔓前，小心翼翼地浇灌着什么。
“那是……”
林默的呼吸骤然停滞——女孩的侧脸，像极了失踪前的小薇。
他不受控制地冲向碎片，渡鸦想拉住他，却被突然升起的数据墙阻隔。
“别碰！”
渡鸦的机械臂撞上数据墙，迸出刺眼的火花，“那是陷阱！
遗忘算法最喜欢吞噬‘执念最深的记忆’！”
可己经晚了。
林默的指尖触碰到碎片的瞬间，女孩突然转过头，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与标记相同的螺旋纹。
“哥，救我……”
女孩的声音与小薇一模一样，却带着非人的冰冷，“秩序水晶好冷，我快撑不住了……”
标记的光芒突然暴涨，林默的意识被强行拽入碎片。
他发现自己站在沉渊底部，秩序水晶的裂缝中，小薇的意识被无数细线缠绕，那些细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他的标记。
“你看，”
女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你的标记在吸取她的能量。
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
林默的心脏像被攥紧，窒息感顺着喉咙蔓延。
他想起第一卷中，标记确实能吸收秩序能量；想起数据龙的能量源与标记同源；甚至想起小薇在数据漩涡中说的话：“织网者能教你怎么喂饱标记——它饿了才会听话”
。
难道……
“谎言的最高境界，是掺半真半假。”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碎片中的幻象剧烈震动。
林默看到一个穿工装的女孩从记忆藤蔓后走出，她举着摄像头，镜头对准那个假小薇，“比如，故意漏掉‘标记也能反哺混乱能量’这个关键信息。”
假小薇的脸瞬间扭曲，化作无数黑色的数据流消散。
林默踉跄着后退，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真实的记忆碎片中——穿工装的女孩正在给记忆藤蔓浇水，藤蔓上结着的，是第一卷中“白”
临终前塞给林默的意识同步器。
“回声，情报贩子。”
女孩扯下兜帽，露出布满摄像头的脸，她镜头里的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林默标记的内部结构，“你的标记在吸收痛苦记忆时，会分泌一种暖色能量——这可不是追踪器该有的功能，更像……意识海绵。”
林默的标记突然与意识同步器产生共鸣，同步器表面浮现出“白”
的虚影：“这些记忆里，藏着108个名字。
他们不是数字，是被艾瑞克抹杀的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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