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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特蕾莎对谈判和说服别人有种与生俱来的狡猾。
对连骁她会敏锐地适当流露出真情实感说服她，而对顾长风，她则是权衡利弊。
弗朗索瓦咚地跪倒在地，缓了几秒才抬手揉脖子。
太可怕了！
他明明是帝国最顶尖的机甲兵，顾长风起杀心的时候，无形威压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此时跪在顾长风的影子里，因潜意识认为尚未彻底脱离危险，而脊背紧绷。
这时弗朗索瓦看见手边有个钱夹，是他刚才挣扎时从顾长风身上带下的。
钱夹朝上，夹层里夹着张照片。
顾长风看起来不像老派的人，却用这么老套的方式。
弗朗索瓦腹诽着将钱夹捡起来递给顾长风。
顾长风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完全看不出刚才要杀他的冷酷。
顾长风低头很快摸了下照片，弗朗索瓦忽然觉得顾长风像换了个人，七情六欲从冷淡的外表下透出来，变成了和冷酷战士不沾边的普通人。
瞟了一眼照片，弗朗索瓦说：“……你们很般配。”
顾长风又说了谢谢，这回嘴角上翘着，喜形于色简直掩饰不住。
弗朗索瓦感觉为自己安全还得说些什么。
他搜肠刮肚，又憋出一句：“祝你和连骁幸福。”
顾长风笑了一下，主动伸出手，将弗朗索瓦拉起来。
弗朗索瓦松了一口气，产生了一个堪称荒谬的错觉：没准他这两句话，比特蕾莎那一大段更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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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后，自帝国发出的绝密情报摆上军部高层桌面。
有人打开了它，扫了几眼后随意扔到了一边，“又来。”
接着又问：“拦截这些情报，没人知道吧？”
“照您的命令，我们做的很干净。”
副官答，五指并拢微微指了一下文件，“这份有点特殊。
是顾长风上报的。”
莱斯特少将挑挑眉，多施舍了这份即将被粉碎的情报几眼，“有意思。
等战争爆发，要是顾冕他儿子死在帝国，对他打击应该很大吧。”
“但是这么多情报……”
副官犹豫了一下，“真的能压得住吗？”
近几周关于帝国和虫族可能联合宣战的情报越来越多，按兰开斯特中将的意思，这些本来应该畅通向上呈交的重要情报全被做主一手压下来了。
“直到帝国袭击前一分一秒都要给我捂住！
最后一步了，我们的辛苦绝不能付诸东流。”
莱斯特少将以鼓舞人心的语气说，“想想看，既然三方都达成共识，只有战争才能解决问题，我们为什么不让它发生呢。”
帝国和虫族想要战争，军部主战派也想。
对方主动挑起战争，才能确保联盟卷入战争。
而只有被袭击城市情况越惨烈，民意才会越支持开战。
至于被袭击的城市，权当他们为主战派当权尽一份力吧。
那时民众将会赞扬主战派的远见，像主和派，特别是主张否决军部收回帝国决定的顾冕，他将是纵容帝国挑起战争的罪人……
光是想想莱斯特少将就很兴奋。
副官退下了，莱斯特少将难以平复心情，在办公室内反复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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