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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约定的日子，袁维越觉得时间走得慢。
一旦闲下来，他就满脑子郑律，搞得自己烦躁无比。
以往想郑律，只是想他床上的样子，现在想他，还会接连想到嫉妒他的李主任、看重他的曹院长、与他分割不开的父母、曹院长介绍给他认识的媛媛……袁维脑子都快爆炸了，无法想象郑律是怎么忍受这一切的。
他几次想给郑律发消息，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他不明白郑律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累，但他知道郑律不喜欢被打扰。
实在想郑律想得不行，袁维就练习打绳结。
在宿舍拿捆麻绳绕来绕去未免惊悚，他便拿了自己以前常用的棉绳，裁了一节，绕在床边的栏杆上玩儿。
对面的室友撞到几回，以为他在做什么手工艺品，问他是不是在给人做礼物，他笑着点了点头。
林一表演时候系的那个绳结，袁维在网上查到了教程，但他自己系的时候总觉得不顺手，便请教了一下林一。
这一请教，袁维便接连三天被林一热情骚扰。
林一先是和他交流捆绑心得，又和他谈家乡风物，最后问他过年回家要不要开个party，来场多人运动。
袁维受不了这种没有距离感的自来熟，而且他对喜欢多人运动的人天然没有好感。
他觉得那实在太放纵了，如牲畜一般，只知道吃饱，不知道吃好。
三天之后，袁维取消了林一的消息提醒，对他视而不见。
没过多久，林一便识趣地销声匿迹了。
如果韩熙然也能销声匿迹就好了——袁维在收到韩熙然消息的时候忍不住这么想。
韩熙然的消息一反常态，没有表情，也没有省略号，简洁明了：「学长，你周末有空吗？」
袁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理他。
挨过无聊的周末，袁维终于盼到了约定的周一。
他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地叫醒室友，提前到达教室，坐在前排的中间位置。
可能因为他前两次课都是迟到，郑律走进教室看到他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袁维冲他笑笑，说了声“老师好”
。
郑律点点头，没有说话。
袁维这回认真听课了，但要他保持百分百的专注，当然是不可能。
他的目光时不时从黑板溜到郑律身上。
他有时觉得郑律像一架机器，按照固定的标准点名、讲课、评讲作业，甚至连动作和笑容都那样的规矩，仿佛被某种设定好的程序约束着。
但有时，他又觉得郑律非常鲜活。
他翻动书页的手指也许微微发凉，但顺着手臂往上，就会越来越温暖。
他有薄薄的一层胸肌，锁骨棱角分明，一点赘肉也没有，肩头上被咬过一口，不知道印子消下去没有……
袁维就这么一边听课，一边意淫，自娱自乐，十分享受。
但就在快下课的时候，郑律突然抬起头，准确无误地迎上了他的眼神。
袁维先是一惊，紧接着就笑了。
他意识到郑律始终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刻意不理会。
他此刻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点点怒气，仿佛在说：我不理你，你就越来越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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