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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
戴华斌咬紧牙关，嘶声挤出破碎的诅咒，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朱露的目光终于落回他身上，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
他双目赤红，喘着粗气不停地咒骂，仿佛这样能缓解新伤口带来的剧痛，也能发泄那无处宣泄的怨恨。
“抱歉。”
朱露垂下眼眸。
这是家族的命令，她只是一个魂宗，如何能够违抗？又有什么理由去违抗？“道歉有什么用？我待你不薄，你却……”
这话听着有些耳熟。
橘子不禁想起当初她背刺徐天然时，那个太监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也许太监们都有着自成一套的败者说辞？橘子的思绪渐渐飘远，因此没有注意到朱露弯腰拾起了那柄染血的匕首。
但她手下的士兵却察觉到了异常。
然而拥有幽冥灵猫武魂的朱露速度极快，还未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戴华斌的咒骂声便戛然而止，口中鲜血喷涌，一条鲜红的舌头掉落在地，犹自微微颤动。
被挖去双眼的戴浩听到儿子的咒骂声突然中断，心中涌起一阵绝望的预感。
难道……可他自己的舌头早已被橘子割去，就连想呼喊儿子的名字也做不到。
橘子略带惊讶地看向朱露。
那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握着匕首的手却异常稳定。
她正用刀尖指向怒视着她的戴华斌，轻声道：“抱歉，华斌。
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睛很漂亮……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戴华斌面对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朱露，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她一样，眼中的愤怒逐渐被恐惧取代。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史莱克学院新生考核的决赛落败后，也曾有一个贱民这样威胁过他，说要挖下他的眼睛当作收藏品。
虽然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意识到那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存在，但白虎一族的骄傲让他始终不愿服输。
毕竟他拥有比初代白虎斗罗更出色的天赋，或许将来他也能获得神位，到那时，他就能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他却听说如今执掌生杀大权的，竟是那个曾经被他蔑称为“贱民”
的霍雨星。
就连日月帝国元帅所拥有的权与力，也都是由她赋予的。
或许不仅仅是在现在，哪怕是在过去，真正能够随心所欲、生杀予夺的，也一直都是那个女人。
不过是一个女人，她凭什么掌握这样的权柄？白虎一脉根深蒂固的观念让戴华斌始终坚信，女人终究只是男人的附庸。
哪怕是灵猫朱家，也不过是武魂融合技中被动配合的一方。
即便他是败在一个男人手中，或许都比被女人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更让他容易接受。
不，或许根本不该称她为女人，她甚至不是人类，而是四千多年前从神界坠落的龙！
已成为战神的戴沐白先祖曾降下神谕，要求所有信仰海神之人投身于这场屠龙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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