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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缕冷香,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不堪想象的画面:方才半个多时辰里,洞房之内,他为她换上那撩人的黑色丝袜,两人耳鬓厮磨、颠鸾倒凤……而我,却在满堂宾客的戏谑目光中沦为笑柄。
一想到今夜,这缕冷香将混着他们交媾的腥膻气息,如同钝刀反复切割我的神经,酒意混着怒火直冲顶门,我将他扯到僻静角落:“你若敢用令阳奇儿子的命根子给他娘熬那碗人肉羹,我必叫你陈家——”
我手掌如刀,凌空狠狠向下一劈!
他瞳孔骤然紧缩,面色瞬间阴沉如铁铸:“你是猫尿灌昏了头吗?令家与你八竿子打不着,为何三番两次替他们强出头?!”
“因为你行的是畜生之道!
丧尽天良,禽兽不如!”
我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句低吼。
他恶狠狠地瞪视着我,刚要开口,我抢先一步堵了回去:“还有,你更不可在令阳奇娘子夫婿的灵柩前行那苟且之事!
若敢再犯此等无耻兽行,我同样叫你陈家满门遭殃!”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难以置信地嗤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刻毒的讥讽:“前一个条件我尚且未必答应,你竟还敢得寸进尺,再加一条?!”
“为何恶行可以层层加码,步步紧逼,而善行却要时时退让,见好就收?”
我直视着他浑浊的双眼,寸步不让,“不行!
善也定要得一寸、再进一尺!”
“你一个外乡客,少管这闲事!”
老地主也动了真火,肥厚的手掌攥住我胳膊就要往楼上拖。
我猛地甩脱他的桎梏,大步流星走向主桌,请贾县尊移步。
当着老地主的面,我掏出腰牌亮出:“奏递院正三品散骑常侍!”
看着县尊瞬间惨白的脸,我冷声道:“令阳奇暴毙街头,其子年幼无依,烦请县尊代为照管旬月,择日送往京都我府中!”
县尊惊得几乎要跪倒,被我抬手拦住:“今日之事,请代为守密。
此刻,我只是陈老爷婚礼上的忘川郎。”
老地主气得秃顶通红,活像只煮熟的海虾,在贾县尊严厉的警告目光下,只得捏着鼻子认栽。
他那双肥手紧握成拳,青筋如蚯蚓般暴起,却终究没敢发作。
这肉山般的身躯不由分说,硬拽着我往楼梯上拖。
刚踏上两级台阶,他猛地刹住脚步,喉咙里滚出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你拉着贾县尊顶个屁用!
他认得令阳奇的儿子吗?你认得吗?我连夜就能安排个假货送到令家,你能奈我何?哼,小娃娃,跟老夫斗,你还嫩得很!”
这老贼竟如此狡诈!
我脑中电光急转,忽地冷冷一笑:“令郎汉庭兄曾言,闽西矿工待遇苛刻冠绝数省,有意闹出些动静,还暗中纠集了个什么兄弟盟,打出以血破天命,再造新乾坤的口号……唉,只怕我这笨嘴拙舌,非但劝不住他,反倒火上浇油……”
“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这一招捅到了老地主的命门上,他瞬间暴怒如狂,唾沫星子直喷到我脸上,活像一头被戳中要害的野猪:“在你眼里,老夫悖逆人伦,罪大恶极!
那你煽动汉庭叛乱,致使州府陷落,伏尸万千,血流成河——这就是你所谓的善念结出的善果?!”
我没料到他竟反手就用我上午说服陈汉庭的逻辑来攻讦我,一时不知如何反击他了。
他见我无言以对,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竟慢慢松弛下来,再抬眼时,眼中已是一片令人心寒的宁静,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小娃子,你真以为这世上的善恶,如同蒙童课本里画的那般黑白分明?”
非常神奇的是,从我拿出腰牌开始,我的左掌掌心便一片冰凉——必是他恨我入骨,此时,这股凉气突然消失了!
我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抬手指向楼下喧嚣的喜宴,“瞧瞧这些乡民——方才羞辱你时个个如凶神恶煞,此刻酒酣耳热又笑得天真无邪。
这等庸碌之辈,何曾有过什么一以贯之的是非?你为之愤愤不平的林姓矿工,便是其中之一!”
我微微一哂:“你忘了传于我的业火净心咒?方才他们羞辱我时,我的掌心没有感觉一丝凉意。
这般哄闹,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恰似野犬随群吠月——哪管天上圆缺,只顾声应声、影逐影。
纵有一分恶意,也不过是随波逐澜的浊沫,转眼便散在众生喧哗里。”
看着眼前这张面目可憎的老脸,我微微眯起眼睛:“倒是那些执印者,一念之恶便可血流漂杵,伏尸百万,若不知心存敬畏,呃……迟早要殃及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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