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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董灏抬起头，看着眼前挺直了脊背的姐姐。
nbsp;nbsp;nbsp;nbsp;她素淡的脸浴在灯光下，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眼睛里闪着细小微弱的光，温柔、端庄又悲悯，像莲花座上身披帔帛的菩萨。
nbsp;nbsp;nbsp;nbsp;他点了点头，又犹豫地问：“可是医生都说了，做手术很贵，还要看能不能配型成功。”
nbsp;nbsp;nbsp;nbsp;“你不要想那么多，放松心情，病也能好得快一点。”
西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轻拍了下他的肩，“拿上东西，这不是我们的地方，先回家好吗？”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董灏跟在林西月后面出了门。
nbsp;nbsp;nbsp;nbsp;袁褚等在外头，看见他们出来，上前道：“是要回去吗？我让司机送你们。”
nbsp;nbsp;nbsp;nbsp;“嗯。”
林西月的声音仍发着颤，“谢谢袁秘书。”
nbsp;nbsp;nbsp;nbsp;“不客气。”
nbsp;nbsp;nbsp;nbsp;第24章接吻坐我这里
nbsp;nbsp;nbsp;nbsp;024
nbsp;nbsp;nbsp;nbsp;袁褚送他们出了园子。
nbsp;nbsp;nbsp;nbsp;坐在车上，林西月始终往窗外看，脑中划过很多从前的事。
nbsp;nbsp;nbsp;nbsp;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她去餐厅里洗盘子挣钱，带着一副橡胶手套，要在泛着腥臭的水沟边站一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nbsp;nbsp;nbsp;nbsp;回家后，一双手被热气熏得发白，皱得像在水里泡过。
nbsp;nbsp;nbsp;nbsp;可即便这样，快开学了，老板还拖着工资不肯给，总说再等等。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不会吵架，和他据理力争了几次也没用。
nbsp;nbsp;nbsp;nbsp;后来董灏去了，他先到厨房摸了把菜刀，冲到那老板面前说：“你不给我姐姐钱，是吧？”
nbsp;nbsp;nbsp;nbsp;别人看他这副模样，以为是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吓得赶紧付了现金。
nbsp;nbsp;nbsp;nbsp;那一晚，他们姐弟俩拿着这些钱，去外面吃了顿好的。
nbsp;nbsp;nbsp;nbsp;走回家时，巷口升起一轮皎洁的月亮，把石砖地照得雪白发光。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牵着弟弟慢慢走，对他说：“等姐姐读完大学，我们的日子好过了，就不用你来保护我，我会照顾好你的。”
nbsp;nbsp;nbsp;nbsp;董灏痴痴地点头：“我愿意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司机送他们到了家门口，又帮着把行李箱抬上去。
nbsp;nbsp;nbsp;nbsp;道完谢，林西月送司机出来：“今天麻烦您了。”
nbsp;nbsp;nbsp;nbsp;“没事，先走了。”
nbsp;nbsp;nbsp;nbsp;“好，再见。”
nbsp;nbsp;nbsp;nbsp;他的室友在工厂里上夜班，晚上都不在。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挽起袖子，去厨房煮了两碗面出来，端到桌子上：“小灏，先来吃点东西。”
nbsp;nbsp;nbsp;nbsp;“嗯。”
董灏从房间里出来，他说：“姐姐，我想还是不治算了，能活到什么时候，就活到什么时候。”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低声斥道：“胡说，即便医生说没希望了，我也是不可能放弃的，有希望治好为什么不治？”
nbsp;nbsp;nbsp;nbsp;她是知恩图报的人，就这样弃弟弟于不顾，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日日夜夜受道德谴责，梦见老师骂她忘恩负义。
nbsp;nbsp;nbsp;nbsp;董灏闷着头：“太太多钱了，划不来。”
nbsp;nbsp;nbsp;nbsp;“救命哪有什么划不划得来？”
林西月给他递了一张纸巾，安慰说：“别担心钱，姐姐去给你借来，这两天好好休息。”
nbsp;nbsp;nbsp;nbsp;董灏了解他姐姐，性子好强，很少开口求人。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块生活费用光了，林西月宁肯喝点自来水，咬着牙去教室上课，也不愿跟同学借钱，后来晕倒在班上，妈妈才把她带回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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