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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可以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边，不把他当债主，当恩人，当大少爷，他们可以谈一场不被世俗看好的恋爱，然后因为家族的压力分手。
nbsp;nbsp;nbsp;nbsp;即便如此，她也还有事业可以托住她。
nbsp;nbsp;nbsp;nbsp;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输不起，不至于无路可退。
nbsp;nbsp;nbsp;nbsp;“你不如坦白地承认，你根本没有爱过我，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现在不愿意再骗了。”
郑云州一字一句地盯着她说。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的指尖狠狠地往掌心里掐，一股尖锐的酸痛钻入四肢百骸，最后汇入心脏。
nbsp;nbsp;nbsp;nbsp;她想点头。
nbsp;nbsp;nbsp;nbsp;只要点了头，她就能从这里出去。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的骄傲不会允许他再一次低三下四。
nbsp;nbsp;nbsp;nbsp;但林西月始终点不下去，她的心不让。
nbsp;nbsp;nbsp;nbsp;这时，走廊里一阵脚步声，袁褚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但郑云州一脸怒容，又气又无奈，仿佛被辜负狠了。
nbsp;nbsp;nbsp;nbsp;而林小姐站在他面前，眼泪涟涟，一副答不上话的别扭样。
nbsp;nbsp;nbsp;nbsp;袁褚不明所以，只能小心再小心。
nbsp;nbsp;nbsp;nbsp;他把怀里的盒子放下，打开梅花扣，将那个汝瓷春瓶取出来，摆在了桌上。
nbsp;nbsp;nbsp;nbsp;袁褚说：“郑总，东西给您拿上来了，您亲自掌掌眼。”
nbsp;nbsp;nbsp;nbsp;“还掌什么！”
郑云州忍无可忍，火气终于爆发，吼过去，“你没见她非走不可吗？说什么都不听。”
nbsp;nbsp;nbsp;nbsp;得，还是撞在枪口上了。
nbsp;nbsp;nbsp;nbsp;他没吱声，悄悄地退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背过脸，迅速地擦了擦眼尾：“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一定要去国外读书，非走不可，如果以后”
nbsp;nbsp;nbsp;nbsp;“以后？”
郑云州已经握住了那个春瓶，脸色铁青地朝着桌面重重敲下去，“现在都留不住，还有什么以后！”
nbsp;nbsp;nbsp;nbsp;花瓶应声碎了，四分五裂地砸在地毯上，还有一截留在郑云州手里，他的手往前一寸，把剩下的部分卡在掌心，断裂的锋利边缘刺进他的皮肉，很快就渗出小股的鲜血。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的心已经木了，并不觉得疼。
nbsp;nbsp;nbsp;nbsp;他嫌恶地扔了东西，往后退了两步，像怒气还没有发泄完，又接着摔书架上的瓷器，一件一件往地上砸。
nbsp;nbsp;nbsp;nbsp;有几样裂开在林西月腿边，她也没动。
nbsp;nbsp;nbsp;nbsp;她就那么眉眼哀愁地站着，冷冷地看着他失尽体面。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是不敢，她怕她的意志又软下来，说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
nbsp;nbsp;nbsp;nbsp;她人还没走，身上就已经流动着如糖浆般粘稠的不舍情绪。
nbsp;nbsp;nbsp;nbsp;连书也全都被掼下来，实在没什么好砸的了，郑云州撑着胡桃木架，自言自语：“林西月，想不到你的心肠比我还要冷。”
nbsp;nbsp;nbsp;nbsp;“疼了你两年多，你就算花岗岩转世，也该捂热了吧！”
nbsp;nbsp;nbsp;nbsp;“到头来，你还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一点都不爱我。”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又神色痛苦地转身：“好样的，你林西月是这个。”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的手垂下来，鲜血顺着他的指尖，一颗一颗地往下淌，淌成一条线。
nbsp;nbsp;nbsp;nbsp;看见林西月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了伤。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摔累了，他重新跌坐在圈椅上，喘着粗气，手随意地往扶手上一架，也不管它，随它怎么滴血。
nbsp;nbsp;nbsp;nbsp;“天哪！”
林西月看得心头直跳，很快蹲下去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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