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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
顾知棠抬眼，视线和萧策的平视，“他能否斗得过三皇子，入主东宫之后，是否愿意为我父亲翻案，而推翻太仪帝定下的案子被天下议论？”
“仲怀，”
顾知棠素来漂亮明媚的狐狸眼蒙上一层迷茫的阴郁之色。
“我们现在只有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
像是心上模模糊糊穿过了一根针，刺得他心口之上一种模模糊糊的痛感蔓延开来。
“那就试试嘉和，或者，”
萧策手覆上她的手，小小的柔软的手，轻轻一握便能感觉到她的骨头。
“信我。”
萧策双目灼灼的看着她道。
山风习习，月温柔。
顾知棠的发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
萧策的另一只手轻轻触碰上她的发丝，“阿萝，给我一点时间，让它变回青丝。”
并非他觉得不好看，而是到了酉阳，他希望他能一点一点的将她变回原本的模样。
萧策早就找于渊配好了给顾知棠将白发染成黑色的药。
给顾知棠将头清洗过之后擦干，以温水划开药，再以篦子将燃料一点一点的梳上头发。
月色下银霜一般长发逐渐变回了可成绕指柔的青丝。
萧策手法轻柔，顾知棠躺在躺椅上，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连日奔波的疲倦和紧绷的神思在这一刻尽数土崩瓦解。
萧策放下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的篦子，他的手上也沾染上了黑色的染料，但这位杀伐果断的大人丝毫不在意。
他甚至没有着急去洗手，而是在顾知棠的旁边，微微弯下身子注视着她的睡颜。
已是后半夜。
他该下山了。
萧策将粥给他们熬在锅里放着便独自下山了。
此时天边正好泛起了鱼肚白，正是昼夜交替的时候。
即将隐退在天边的月亮和即将刺破云层的太阳与他同行。
顾知棠醒来时身上盖着萧策的玄色披风，她伸手钩住一缕发丝。
难看的灰白半掺的头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如同之前一般绸缎一般光泽的黑发。
“姐姐，萧策下山的时候给我们熬了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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