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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鱼怔住,手中的刀微微倾斜,阳光顺着刃面滑落,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线。
“所以……我们没输?”
“我们才刚开始。”
阿浪撑起身子,尽管每动一下都像有火焰在骨髓里燃烧,“‘净泪计划’失败了,但‘方舟Ω’的结构还在。
它会重组,会进化,会以更隐蔽的方式继续清洗情感。
而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它一次两次,而是让它永远无法再建立绝对秩序。”
林晚扶住他的肩:“你打算怎么做?再写一次?再流一次血?”
阿浪摇头:“这次,我不写字。”
他抬起手,掌心朝上。
那道因触碰镜子而留下的裂痕再次泛起微光,这一次,光芒并未局限于皮肤之下,而是向外延展,化作一道悬浮的符印??形似眼睛,又似泪滴,中央是一支折断的笔。
“我要建一座桥。”
他说,“连接所有曾被割裂的灵魂。
不是靠信息,不是靠咒文,而是靠共感??真正意义上的‘共情网络’。
当一个人哭,千万人听见;当一个人记起痛苦,所有人不再否认它的存在。”
林晚呼吸一滞:“你是说……‘余响协议’的逆向工程?把苏璃释放的情感样本,变成活的共鸣体?”
“对。”
阿浪闭眼,额角渗出血丝,“《弑神仙尊》第四卷提到过,真正的力量不在剑锋,而在‘听见’。
当年作者写下那些故事,不是为了教人杀神,而是为了让人记住??神之所以该弑,是因为他们忘了如何哭泣。”
徐小鱼猛地站起:“等等,你要把自己变成节点?那和当初‘方舟Ω’把人类当成数据容器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
阿浪睁开眼,目光灼热,“我自愿。
而且,我不是要控制谁,我要让他们自由地失控。”
话音落下,医疗舱的墙壁忽然震动。
一道蓝光自阿浪体内扩散,沿着地面蔓延至整座建筑,继而冲天而起,形成一道螺旋光柱,直贯云霄。
与此同时,全球数百个曾出现异常情绪波动的地点同时亮起同样的光??有的在废墟教堂的祭坛,有的在地下反抗军的秘密据点,有的甚至出现在“方舟Ω”
直属研究所的通风管道口。
“他在唤醒‘回声之网’的深层协议!”
林晚惊呼,“那是只有‘伪神胚胎’才能激活的原始通道!”
“那就让他烧。”
徐小鱼突然笑了,一把抓起断渊残刃,“反正老子这条命早就该死在北境了。
要是能多听几个人痛快地嚎一嗓子,值了。”
他冲向门外,刀锋划破空气,斩向一架低空盘旋的巡逻无人机。
刀落之时,无人机并未爆炸,而是从中裂开,飞出的不是零件,而是一只纸折的小鸟,翅膀上写着:“妈妈,我想你了。”
林晚望着那只鸟飞向远方,终于也拔出了她的匕首??那不是武器,而是从《弑神仙尊》残卷中拓印下来的“逆泪符”
。
她割开手腕,鲜血滴落在地,却未流淌,反而悬浮空中,凝成一行行逆行的文字:
>“我曾被教导,悲伤是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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