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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随即笑了:“怎么不记得?你穿着红衣,站在山门前,手里拿着一支青鸾簪,说是来寻亲的。
结果乌龙山上下三代弟子,没一个认得你。”
“其实……我不是来寻亲的。”
她闭着眼,声音飘忽,“我是逃出来的。
嫁衣觉醒那天,族老们说我是‘纯血容器’,要献祭给守陵人。
我杀了两个执事,偷走这支簪子,一路逃到乌龙山。
那天看见你,你正在扫落叶,背影傻乎乎的,可你回头一笑……我就觉得,这地方,能让我喘口气。”
刘小楼心头一震。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她是命运的宠儿,哪怕背负宿命,也有傲然之姿。
可原来,她也曾狼狈不堪,也曾躲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瑟瑟发抖。
“所以……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问。
“知道。”
她点头,“可我不想逃了。
我想留下,想有个家,想……喜欢一个人,不怕被惩罚。”
她顿了顿,睫毛轻颤,“我喜欢你,从那天起,就没变过。”
刘小楼呼吸一滞。
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堵得厉害。
最终,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那以后,就别再分开了。”
他说,“我不许你一个人扛,也不许你替我做决定。
你的命,是我的责任。
我的命,也是你的。
谁也不能擅自赴死。”
她轻轻“嗯”
了一声,像是孩子般依偎着他。
夜渐深,星辰流转。
忽然,刘小楼察觉怀中石板再度震动。
他取出一看,其上符文已彻底消散,唯独中央浮现一行新字:
>“归元已破,血脉自择。
此后无主,唯心所向。”
他盯着那句话,久久不语。
这不再是命令,也不是警示,而像是一道**赦令**??来自那个早已湮灭的古老意志,对所有被规则束缚者的宽恕。
“他们……放过了我们。”
他喃喃。
纪红绫睁开眼,望向星空:“不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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