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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呢？你们把这些井封死，把这些真相埋进黑暗，还告诉世人??‘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伸手按住胸口，文字之心的蓝光透过指尖渗出，像一簇微弱却倔强的火苗。
“你说你怕言语带来灾难。
可真正的灾难，从来不是话太多，而是话太少。
是一个人想问‘为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全世界都在摇头说‘别问’。”
风忽然停了。
整座噤楼仿佛陷入了一瞬的寂静。
连那阴铃也不再哀鸣，只悬在空中，微微晃荡。
老人望着她，眼神复杂如云雾翻涌。
他张了张嘴，似要反驳，却又无力出声。
良久，他低声说：“那你告诉我……如果放开言语，如何避免再度陷入血雨腥风？如何保证这一次，不会又有千百人因言而死？”
盲女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跪下。
不是屈服，而是致敬。
“我不知道。”
她说，“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有答案。
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去试，就永远不会有答案。
就像孩子学走路，总会摔跤。
你能因为怕摔就不让他走吗？”
她抬起头，尽管双目失明，目光却直直刺入老人灵魂深处。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会建立新的讲古堂，在每个村庄；我会教孩子们读被烧毁的竹简，哪怕只剩半片；我会让忆言藤重新开花，哪怕要用我的血去浇灌。
我不求一夜清明，只求一点一点，把声音还给人。”
她站起身，走向那尊高悬于塔顶中央的阴铃。
“至于你说的秩序……真正的秩序，不该建立在恐惧之上。
它应该像一棵树，根扎在真实里，枝叶伸向天空。
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用铁链锁住所有人的嘴，假装天下太平。”
老人猛地抬手：“你不能碰它！
一旦阴铃彻底破碎，百年来压制的怨念、谎言、仇恨都会爆发！
整个东岭将陷入狂语之灾！”
“那就让它爆发。”
她说，“痛过了，才懂得珍惜平静。
捂着伤口不拆线，只会让腐肉越烂越深。
今日之灾，是昨日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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