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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妈突然把筷子拍在蟹八件上："现在的艺术家都金贵，不像我们做实业的天天跑工地。
"她故意抖开爱马仕丝巾，露出底下印着【优秀企业家】的奖杯，"小梁要是缺项目，我家新楼盘倒是需要几幅装饰画。
"
梁翊光还没开口，路黎突然从手机调出张照片："您说的是烂尾被业主拉横幅的星河湾？上个月市住建局通报的违规项目里......"
"小黎！
"路母忽然轻咳，"去厨房看看佛跳墙的火候。
"
雕花木门将嘈杂关在身后，路黎刚掀开砂锅盖就被人从背后抱住。
梁翊光把脸埋在他肩窝，呼吸扫过昨夜他自己留下的咬痕："其实那些话......"
"嘘。
"路黎转身将人抵在冰箱上，指尖抹去他嘴角的茶渍，"记不记得去年拍卖会，有人举牌两千万抢你的《破晓》？"
梁翊光怔住，突然想起那个全程戴着墨镜的神秘买家。
当时他还跟霍舒婷吐槽暴发户不懂艺术，直到此刻看清路黎眼底狡黠的笑意。
"路总监那个时候分明还不是总监，就敢挪用项目资金？"
"哪能啊。
"路黎咬着他耳垂闷笑，"我把爷爷留下的四合院抵押了。
"感觉到怀里人骤然僵硬，他赶紧补充，"后来转手卖给法国的收藏家，Y妍赚了五倍的。
"
梁翊光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声。
二姑妈的儿子抱着碎成两半的瓷瓶冲进来："妈！
你让我拿去撑场面的古董......"
"元代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
"梁翊光突然出声，指尖虚点瓶身裂口，"不过苏富比去年拍出那只是景德镇高仿，真品现在大英博物馆。
"
满室哗然中，路母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光宝眼力真是好。
上周拍卖会还有人拿这赝品来糊弄我，说是从英国回流......"
二姑妈涨红着脸去拽儿子，却被路黎拦住去路。
他晃着手机上的转帐记录："表弟刚才超速剐蹭的马莎拉蒂，行车记录仪拍得很清楚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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