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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分家,三房来帮忙,他本来是打算说几句软和话,将这几天的事圆一圆,顺便也缓和缓和老宅与二房三房的关系。
可自己还没开口,秦氏一张破嘴直接将人都得罪到底。
老二、老三难看的脸色,儿媳妇刘氏和赵氏羞愧发红的脸庞,让自己的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说出来,显得太过刻意,可不说出来,自己想了那么久的话都白费了。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长出一口气,莫老爷子还是决定说点什么圆一圆,抬头的瞬间他看到莫惊春兄妹三人的表情......
秦氏的话多么让人搓火,就是他这个历经事事的老人听到都不可避免的火气上涌,可三房莫惊春这三个孩子却神色平静,似乎秦氏怎么骂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将目光逐一落在莫惊春、莫少谦和莫恋雪三人身上,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
训斥过老妻,莫老爷子立刻摆出最和善的笑,看向莫惊春三人。
“阿春,阿雪,快扶起来夏丫头,对,还有你二婶和二叔。”
莫老爷子语气柔和,就是莫失俭都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如此和颜悦色的莫老爷子,她也是第一次见,尽管微微皱眉,可她还是立刻扶起跪在地上的莫忘夏。
“老二,你娘就是个性,她就是嘴不好,心里还是念着你们的......”
莫老爷子打着哈哈,但所有人都没有吭气。
看没人附和自己,莫老爷子有点尴尬,咳嗽一声,他继续说道:“老二,虽然你分出去了,但老宅还是你的根儿,之前......之前......是爹糊涂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和老三关系好,但也不要和老宅生疏了,多回来......”
说着说着,莫老爷子就红了眼眶。
莫失俭神色惶恐,嘴里只是“爹,爹......”
的喊着,一边的莫失良也神色大变,只有秦氏,还是冷着脸哼了一声。
扭过头抹了把脸,莫老爷子摆摆手。
“去吧,去吧。”
莫失俭狠狠的磕了三个头,赵氏由莫恋雪扶着,莫少谦背起莫忘夏,一行人离开了莫家老宅。
尘埃落定。
在莫惊春冷静的斡旋和莫老爷子最后的决断下,一场几乎将莫家老宅彻底撕裂的血腥风暴,终于以一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暂时画上了句点。
二房,终于挣脱了那令人窒息的牢笼,哪怕代价是净身出户,一无所有。
可无论是莫忘夏,还是赵氏,都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唯一有所纠结的可能就是莫失俭,但在莫惊春为其描绘了一番未来生活景象后,他也露出向往的笑容。
——自己当家做主,没有辱骂,没有呵斥,想做什么做什么的生活谁不愿意呢?!
而三房一家,如同坚固的堤坝,护着伤痕累累的二房,在秦氏怨毒、文氏不甘、莫念秋冷漠、莫问月茫然、莫少阳躲闪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老宅正堂那扇沉重而腐朽的木门。
门外,雨后的天空依旧阴沉,但至少,空气清新的,是自由的。
莫惊春回头望了一眼那笼罩在愁云惨雾中的深宅大院,眼神平静无波。
她知道,与李家的“赔罪”
才刚刚开始,老宅的麻烦也远未结束。
但此刻,她只想把身后这些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人,带回那个虽然不大、却充满了新生希望的“续物山房”
。
那里,有破碎的瓷器,更有重获新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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