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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太极殿外的白玉阶上，方羽和兵部尚书，那位姓裴的老将军，并肩而行。
阳光下，两人的官袍熠熠生辉，可眉间的忧色却挥之不去。
“方侍郎，军费之事，陛下交予你我二人，这担子，可不轻啊。”
裴尚书声音洪亮，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但语气中也透着一丝压力。
他戎马一生，深知钱粮对战事的重要性。
方羽点了点头：“尚书大人所言极是。
北境军情如火，粮草军械，刻不容缓。
王相那边，虽被陛下驳回，但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从中作梗。”
裴尚书冷哼一声，浓密的眉毛拧在一起：“哼，那老匹夫！
国难当头，还只想着党同伐异，中饱私囊！
方侍郎，你放心，军费使用，老夫会亲自盯着，谁敢伸手，老夫先剁了他的爪子！”
“有尚书大人此言，下官便放心了。”
方羽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尚书大人，军情如火，刻不容缓！
然而，国库空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要拿出这笔巨款，必须另辟蹊径，否则，北境危矣！”
两人来到兵部衙门，寻了一处僻静的公房坐下。
方羽屏退左右，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尚书大人，下官以为，筹措军费，可分两步走。
其一，开源。
户部可核算各地税赋，催缴欠款，严查贪墨挪用，此乃分内之事。
此外，下官建议，效仿前朝，发行短期‘军需债券’。”
“军需债券？”
裴尚书显然没听过这个词，脸上露出疑惑。
“正是。”
方羽解释道，“由朝廷出具凭证，向京中富商、世家大族募集资金，言明利息，约定归还日期。
这些人富甲一方，家资巨万，若能晓以大义，许以薄利，未必不肯为国分忧。
同时，亦可号召天下百姓，捐款捐物，积少成多，支援边关将士。”
裴尚书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向商贾借钱？嗯……倒也不是不可行。
只是，那些商人唯利是图，朝廷信誉若何？百姓捐输，恐是杯水车薪。”
方羽语气坚定：“信誉，便靠你我共同维护。
至于百姓捐输，虽难解燃眉之急，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更重要的是，能让天下百姓与边关将士同心同德，共克时艰。
此举，安的是人心，稳的是社稷啊！”
他又继续道：“其二，便是节流，将钱用在刀刃上。
这便要靠尚书大人力推的‘水泥’了。”
谈及水泥，裴尚书精神一振：“方侍郎，你那水泥之法，若真能快速修筑坚城，可抵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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