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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追光自穹顶落下,照亮舞台中央那架黑色三角钢琴。
手风琴声悄然响起,如同晚风拂过街角,带着旧时光的温柔。
观众屏息。
池野缓步登台,没有欢呼,没有开场白,只有一束光,一个人,一架琴。
他坐下,手指落在琴键上,深吸一口气,开口:
「Desyeuxquifontbaisserlesmiens...」
声音微颤,带着明显的东方口音,却不做作,不矫饰。
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笨拙,像一个异乡人在雨夜里敲开一户人家的门,用生涩的语言请求讲述自己的爱情。
前排一位白发老太太捂住了嘴。
第二段,弦乐四重奏缓缓加入,小提琴如心跳般贴着旋律起伏。
池野的眼神渐渐沉静,仿佛不再是对着三千观众演唱,而是对着某个看不见的人低语:
「Uncieltoutentierquidanse…」
(整个天空都在起舞……)
他的发音仍不够完美,“danse”
读成了“dang-se”
,可那份情感却精准得令人窒息。
他唱的不是技巧,是记忆??是林昭临终前哼的那段旋律,是他第一次站在大学礼堂后台时的心跳,是可可在凌晨三点陪他改词的坚持,是陶城在微博拼图里写下的“respect”
。
这一瞬,他不是在翻唱琵雅芙,而是在续写属于自己的《玫瑰人生》。
当副歌响起,全场观众自发打开了手机闪光灯。
点点星光在黑暗中汇聚,如同东京演唱会那一夜的重现,却又多了几分巴黎特有的诗意。
有情侣相拥而泣,有老人闭目聆听,有年轻人跟着轻声哼唱,尽管他们根本不懂法语。
因为爱,本就不需要翻译。
最后一句,池野站起身,直视前方,声音沙哑却清晰:
「Hélas,lorsqu’ilmeprenddanssesbras…」
(唉,当他将我拥入怀中……)
尾音落下,全场寂静。
三秒后,掌声如潮水般爆发。
人们起立鼓掌,呼喊他的名字,用法语、用中文、用各种语言高喊“bravo”
。
那位老太太泪流满面,举起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那是她年轻时与丈夫在埃菲尔铁塔下的合影,背后写着一行小字:“我们第一次听《玫瑰人生》的地方。”
池野站在舞台中央,微微低头,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深深鞠躬。
他知道,这一刻,他赢的不是掌声,而是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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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可可冲进来抱住他,声音发抖:“你做到了!
他们哭了!
好几个乐评人当场说这是‘近年来最动人的非母语演绎’!”
池野只是笑着摇头:“我不是为了让他们哭才唱的。”
“可你做到了比打动更难的事??你让他们相信,这首歌依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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