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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笑了。
“你说我是你……可你从未尝过一碗阳海彩煮的汤有多烫。”
那人脸色终于变了。
他怒吼一声，双臂展开，身后宫殿轰然坍塌，亿万金蝗自尸骸中腾起，汇成滔天洪流扑向海东来。
而海东来不闪不避，只是再次敲鼓。
第二声。
第三声。
第七声。
七次鼓响，对应七镜破碎，也对应七位曾死于兵魂之手的英灵。
冥冥之中，一股浩然意念自大唐各地升起??那是无数被掩埋的忠魂义魄，在这一刻因鼓声共鸣，齐齐怒吼！
金蝗群如遇天敌，纷纷坠落，化为灰烬。
那人的身躯也开始龟裂，黑色液体自五官溢出。
“不可能……你怎么能引动万民愿力？这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法则！”
“那就打破时代。”
海东来声音沙哑，却如雷贯耳，“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什么灾神继承者。
我只是个打鼓的。
但我打的，从来都不是节奏??是人心！”
最后一槌落下，神鼓本身开始崩解，鼓皮撕裂，木架粉碎。
可那声音却愈发清晰，穿透层层虚空，传回现实世界。
长安城内，阳海彩猛然抬头，只见夜空之中，原本黯淡的摇光星骤然亮起，北斗重现。
与此同时，洛阳上空金蝗群突然停顿，随后如雪消融；太原地底传出悲鸣，无数蝗卵自行爆裂；襄阳江畔，一尾赤鳞鲤鱼跃出水面，落地化作一名老道，仰天长叹：“三百年封印……竟被一鼓破之。”
而在西域荒漠深处，一座冰川之下，原本静止的溶洞突然剧烈震动。
岩壁上浮现出古老壁画??画中七人持镜拜日，中央一人击鼓镇邪。
此刻，那鼓图竟渗出鲜血，整幅壁画寸寸剥落。
现实与异界之间的屏障，正在瓦解。
海东来已濒临油尽灯枯，浑身经脉寸断，五脏移位。
但他仍站着，面对那个即将溃散的“自己”
。
“你输了。”
他说。
“我没输。”
那人嘴角淌血，却仍在笑，“你以为你打破了循环？不，你完成了它。
归墟令已毁，两界通道开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已经无力阻止了。”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裂开一道赤缝，狂风呼啸而来，夹杂着陌生的语言与气息。
那不是大唐的风，也不是人间应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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