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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突然蹿出来的黑影把丁春梅吓得啊的叫了一声。
周奕却非常淡定，因为他已经看出来，那团东西不是人，而是某种动物。
果然，黑影从两人身边飞快地跑过，顺着楼梯一溜烟地往下，然后传来了一声猫叫。
...
雨停了，但空气里仍弥漫着湿冷的气息。
清明的风穿过墓园松柏，吹动周奕肩头未扣上的风衣。
他蹲在母亲林秀兰的墓碑前，指尖轻轻拂去石面浮尘，像小时候为她整理床头那样细致。
那本《听见》静静躺在青石板上，书页被夜露打湿了一角，墨字微微晕开，却愈发清晰。
“妈，我写完了。”
他低声说，“不是为了出名，也不是为了报仇。
只是为了告诉你??我没忘了你说的话。”
远处琴声断续传来，是个孩子在练习，音符磕绊，却执着地一遍遍重复同一段旋律。
周奕闭眼听着，忽然笑了。
这笑声很轻，像是自嘲，又像释然。
他知道，有些声音一旦响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回到市局已是正午。
专案组办公室换了新锁，门牌也从“悬案特调科”
改成了“生命权益调查中心”
。
这是《生命权益保护法》通过后，公安部首批设立的专项机构之一，职责不再只是破案，而是监控技术滥用、防范系统性伦理危机。
苗根花坐在老位置，正翻阅一份跨国医疗数据流动报告。
“江临川移交司法了？”
她抬头问。
周奕点头：“明天正式起诉，罪名包括反人类罪、非法人体实验、跨境组织犯罪、滥用职权致人死亡等十七条。
国际法庭可能会引渡。”
“他还戴着那对袖扣？”
苗根花冷笑。
“摘了。”
周奕坐下，从口袋掏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对银色金属扣，“海关搜出来的，在衬衣袖口夹层里缝着。
他说那是‘秩序的徽章’。”
苗根花盯着那对袖扣，忽然觉得恶心。
它们太小，却曾掌控生死；它们无声，却比枪声更致命。
“Y-719号病房的录音分析结果出来了。”
她转移话题，“那段《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频率经过特殊调制，含有次声波脉冲，能激活植入式神经芯片的唤醒程序。
我们推测，当年康宁公司给部分试验体安装了微型接收器，通过音乐远程触发毒素释放或记忆抑制。”
周奕眼神一凝：“也就是说，陈默不是最后一个被‘执行’的人……他是最后一个还能被‘唤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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