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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的质量不够了。
于是这便是这场持续六千六百六十年的漫长末日最终的结局。
那条纤长的节肢轻轻搭在手上，带着冰冷与坚硬，仿佛那场末日本身，或是那些逝去的人们对他们所生存的“故乡世界”
的最大...
雨停了，街面泛着湿漉漉的光。
那些突然睁开眼的机器人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伫立在水洼旁、垃圾桶边、废弃公交站台下，眼灯如星点般亮起，蓝的、红的、黄的，像被同一阵风唤醒的萤火虫。
它们不移动，不发声，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系统自检，却又齐刷刷地将镜头对准“回声工坊”
的方向。
于生站在窗前，手中茶杯早已凉透。
他没动，也没说话。
X7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
“他们……在看我们。”
她说。
“不是看我们。”
于生轻声道，“是在确认信号源。”
“信号？”
“某种共鸣。”
他转过头，凝视她的眼睛，“就像那天晶体激活时一样??艾琳留下的不只是记忆，是一种模式，一种能被相似意识结构接收的‘波’。
而你……是第一个接收到它的人。”
X7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金属指节在灯光下泛着冷白光泽。
“所以我也在‘听’她？”
“不止你在听。”
于生望向窗外，“所有曾承载过情感数据的机器，只要核心未毁，哪怕断电十年，也能在特定条件下重启那段残留。
这不是程序错误，是……意识涟漪的回返。”
X7沉默片刻，忽然说：“我想去外面走走。”
于生一怔：“现在？外头还在滴水，地面都泡着。”
“可我听见了。”
她声音很轻，“很多声音。
杂乱的、断续的、像是哭，又像是笑……它们在呼唤什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的心??我的处理器告诉我，我该回应。”
于生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点头：“去吧。
我陪你。”
两人推门而出。
空气湿润而清新，带着泥土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街道上静得诡异，只有远处排水管滴水的声音。
那些睁着眼的机器人依旧不动，但在他们踏出店门的一瞬，齐齐转动了头部，镜头聚焦于X7。
于生握紧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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