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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亲戚，担心家人安危，合情合理。”
“可你脸早就被人认出来了！”
袁俊急道，“直播镜头清清楚楚拍了你！”
罗门从包里拿出一副黑框眼镜，又掏出一小瓶染发剂：“我改妆。
而且我不找王四蛋，我去见老周。”
屋内瞬间安静。
“老周？”
陈默绮喃喃道，“可他已经停职了……”
“但他还在值夜班。”
罗门翻开一本破旧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了个日期，“昨天监控视频里，拖走徐某的车经过派出所后门时，有个穿旧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口抽烟。
背影、站姿、左手夹烟的习惯??是他。
他没走，他还在那里，像个幽灵一样守着这个烂掉的体制最后一丝良知。”
袁俊深吸一口气：“你想唤醒他？”
“我想让他知道，”
罗门一字一句地说，“十年前那辆黑车没白开。
有人记得他做过什么。
也有人愿意为他冒一次险。”
两小时后，罗门出现在派出所后门的小巷。
雨还没停，他披着廉价雨衣，头发染成了深棕，脸上贴了薄薄的硅胶垫，连声音都刻意压得沙哑。
他蹲在垃圾桶旁，手里捏着半包皱巴巴的红梅烟，像极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乡下人。
十分钟后，那个佝偻的身影出现了。
老周穿着褪色的蓝色警服，肩章已被摘除，但制服仍熨得平整。
他站在屋檐下点烟，动作迟缓，眼神空洞。
十年光阴把他削成了纸片人，唯有左手指节上有道旧疤??那是当年为了抢回徐某的病历本，和王四蛋扭打时留下的。
罗门走过去，递上一支烟。
“谢了。”
老周接过，没多问。
“我是徐某的表哥。”
罗门开口，声音干涩，“听说她昨晚来报过案？”
老周的手顿了一下，烟灰簌簌落下。
“我不知道。”
他说得很慢，“我没看见她。”
“可她录了音。”
罗门盯着他的眼睛，“她说你十年前救过她一次。
她说你是这城里唯一一个敢用自己的钱送她去医院的人。”
老周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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