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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引用古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李念抓住这一破绽,在《秦声报》发表长文《论“不可使知之”
的危害》,列举春秋战国以来因隐瞒真相而导致的政变、叛乱、外侵案例,质问:“若百姓不知国事,如何共赴国难?若士人不敢直言,如何避免昏君误国?”
文章引发巨大反响。
数十份地方报纸转载,数百名太学生联名上书支持“知情权”
。
就连一向沉默的军方将领也陆续发声,陇西将军蒙毅写道:“我军将士多出身寒门,若国家不让他们说话,他们为何要流血?”
舆论之势,如江河奔涌。
冬至当日,长安宫前广场人山人海。
一万两千名各地推选的代表齐聚于此,手持白、红、黑三色木牌,分别代表赞成、反对、弃权。
三公九卿列席高台,始皇亲自主持。
议题逐一展开。
当“废除贵族免税”
一项表决时,全场三分之二举起白牌。
冯劫坐在角落,面色铁青。
紧接着,李念走上台前,宣布最后一项特别议程:“据影卫查明,近有大臣勾结外敌,意图破坏本次大会,制造动乱,嫁祸新政。
现有人证物证俱全,是否应予公开审理?”
民众齐呼:“当审!
当审!”
始皇点头,传唤证人。
先是被俘匈奴细作出庭指认冯茂;继而是冯府仆役陈述传递密信过程;最后,影卫呈上冯劫亲笔信件复印件,上面赫然写着:“待大会混乱之际,可奏请陛下废除问政之制,重申‘尊卑有序’。”
铁证如山。
冯劫浑身颤抖,猛地站起,嘶声道:“老臣一片忠心,只为保大秦不堕入无序!
你们让贱民议政,就是动摇根本!
我没错!
我没错!”
“你没错?”
李念冷冷望着他,“那你告诉我,长城脚下那些冻死的民夫,是不是也是‘秩序’的一部分?函谷关外那些饿殍遍野的流民,是不是也该‘默默承受’?你说‘不可使知之’,可你知道不知道,正是因为你这样的‘忠臣’一次次掩盖真相,才让暴政得以滋生,才让陈胜吴广式的起义终将爆发!”
全场寂静无声。
片刻后,一位来自会稽的老农颤巍巍举起手:“俺不懂啥大道理……但俺知道,自从有了民意亭,俺村的粮税少了两成。
要是没有这制度,俺孙子早就饿死了。
今天俺来这儿,就想说一句:我们穷人,也要有说话的地方!”
话音落下,掌声如雷。
最终,始皇宣判:冯劫削职为民,流放岭南;其子冯茂斩首示众;涉案官员一律革职查办。
但特旨免于株连家族,以示宽仁。
事后,李念独自登上长城。
雪花飘落,覆盖烽燧。
他站在当年血战之地,望着蜿蜒巨龙般的城墙,心中并无胜利喜悦,唯有沉重。
他知道,这场斗争远未结束。
制度可以建立,法律可以颁布,报纸可以发行,百姓可以发声??但只要人性中的傲慢、恐惧、权力欲仍在,黑暗就会不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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