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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可是……不论是她,还是掌权妖族的烁炎都明白,龙族这样强大的族群,本不该就这样灭绝于十方海深处,被妖族围困至死——这次的魔族之患,或许正是龙族投诚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她们只是担心,龙族出世后旧日战事重现……
nbsp;nbsp;nbsp;nbsp;她们需要一个坚不可摧的承诺。
nbsp;nbsp;nbsp;nbsp;池倾沉默着,片刻才轻声道:“我会尽快向妖王提及此事。”
nbsp;nbsp;nbsp;nbsp;“好。”
天耀神情似有片刻的恍惚,她静静看着眼前巨大灵树——她没有忘记,那里曾是一块贫瘠的土地,而若没有它,龙族如今或许已经举族殒命于十方海,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我们走了。”
nbsp;nbsp;nbsp;nbsp;池倾又朝她打了声招呼,正准备将神识抽离本体灵树之际,遥遥地,却听天耀的声音如梦呓般响起:“池倾……”
nbsp;nbsp;nbsp;nbsp;“多谢你。
替龙族考虑过这些。”
nbsp;nbsp;nbsp;nbsp;池倾察觉到她声音中藏了些不同以往的情绪,却猜不透她真正的想法:“不必谢我,你之前说的没错,我有私心,因此这只能算交易,算权衡——并不只是为了龙族。”
nbsp;nbsp;nbsp;nbsp;“不管怎么说。”
天耀勾起唇,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多谢你给了龙族新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池倾顿了顿,没有答话,带着谢衡玉沉默的神识,一同离开了十方海。
nbsp;nbsp;nbsp;nbsp;谢家内宅,谢衡玉的寝间之中,烛火尚未燃尽。
nbsp;nbsp;nbsp;nbsp;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对视的须臾,却都看穿了对方脸上极力掩饰的倦怠。
nbsp;nbsp;nbsp;nbsp;池倾眨了眨眼,缓缓抬手捧住谢衡玉的脸,捏了捏他微凉的耳垂:“方才在十方海,怎么都不说话的?”
nbsp;nbsp;nbsp;nbsp;谢衡玉不答,只锢住她的手腕,指尖搭上她的脉搏,凝神沉默良久:“你之前问我还可以活几年……倾倾,这个问题,若你自己来回答呢?”
nbsp;nbsp;nbsp;nbsp;池倾仍由他把着自己的脉搏,垂手将手腕
nbsp;nbsp;nbsp;nbsp;放在他膝盖上,有些心虚地扯了扯嘴角,笑道:“小谢医官,作何诊断呢?”
nbsp;nbsp;nbsp;nbsp;谢衡玉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给她搭脉的手却在听闻此言后倏然紧握,一霎寂静,她忽然看清他微红的眼睛,心跳都漏了一拍:“谢衡玉……”
nbsp;nbsp;nbsp;nbsp;“你做了如此危险之事,重逢后,却从未提过一字。”
他语气有些颤抖,说出来的话不像是抱怨,更像是自责,“若不是这次你带我去了十方海,我甚至没有察觉……”
nbsp;nbsp;nbsp;nbsp;池倾捏捏他的掌心:“看不出才是正常的,长命花的力量还没有消耗殆尽。
你瞧,我的脉搏强劲得很,便是医尊亲至,恐怕也瞧不出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歪过头,笑着凑到他面前:“至少还是有好消息的不是么?天耀大概率不会作壁上观,届时若有龙族牵扯魔族施力,你专心对付心魔,胜算一定能大一些。”
nbsp;nbsp;nbsp;nbsp;谢衡玉听了她的宽慰,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怔怔望着她,俊逸的眉目颓然到了极点:“我不该扯着你,拖累你。
你闭关的那些年,我不该复刻一块浮生一梦,又去你梦中扰你……我,我如今……”
nbsp;nbsp;nbsp;nbsp;池倾蹙起眉,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顾左右而言他:“小郎君,你这是打算撂挑子把我丢了?”
nbsp;nbsp;nbsp;nbsp;她故作轻浮地拍了拍他的脸:“这可不行。
本姑娘还没玩够呢。”
nbsp;nbsp;nbsp;nbsp;“倾倾……”
谢衡玉被她捧着脸揉搓,星灰色的桃花眸圆圆的,显出几分孩子气的怔忪和无奈,“让妖王带你回妖族吧。
心魔……说到底也只是我一人之事,将你牵扯进来已是过错,不该将妖族和龙族都一并搅合进来。”
nbsp;nbsp;nbsp;nbsp;“不可以。”
池倾眉头拧得更紧,环住谢衡玉的腰,翻身将他压在榻上,像两只滚作一团的猫猫。
nbsp;nbsp;nbsp;nbsp;锦被熏着的暖香瞬间染上鼻端,那味道与他身上的气味一般无二,让她安心了几分。
nbsp;nbsp;nbsp;nbsp;她语气强硬地重复:“不可以,谢衡玉。
妖族不做亏本的事,我也不想做亏心的事。
你的心魔,并非你一人之事——不管是我,还是藏瑾,还是你生命中的任何人,都是你心魔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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