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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边的城市在远处亮成一片模糊的海，而他们悬在这片光海之上。
江稚鱼和向晚澄专心地看着烟花。
“晚澄。”
这一声太清晰了，大概距离很近。
向晚澄侧头，又一朵烟花炸开，天光大亮，向晚澄眼前却被阴影覆上来。
风把赵清浔的气息吹过来，好像还混着些烟火的硝石味，带着点清冽的侵略性。
向晚澄刚要应他。
下一秒，唇上落了个很轻的吻。
很轻很轻，像是雪落在烧红的炭上，快得几乎不真实。
向晚澄眨眼，睫毛扑闪，好像还沾着刚刚炸开的碎光，赵清浔的影子压着她的影子，被满天流火切成一片一片的。
又一朵新的烟花腾空，炸开，散发出绚烂光芒，重新拼凑出赵清浔微垂的眼眸。
他在看向晚澄，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向晚澄。
怎么连烟花都没有挤进来？
周围的喧闹好像被按了静音键，只剩血液冲上耳膜的嗡鸣，和赵清浔离开时，拂过她唇角的那缕带着凉意的风同她诉说刚刚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因为又恢复了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看起了烟花表演，仿佛刚才那个吻只是夜风卷来的一粒火星，落了，灭了，不留痕迹。
其实赵清浔的动作很快，又很轻。
向晚澄挺恍惚的，恍惚到后面赵清浔又摆脱王妤祺给他们三个拍一张照片的时候一个牵了她的手一个揽住她的肩膀都还没缓过来。
王妤祺和她的朋友们还邀请向晚澄他们一块儿去吃夜宵。
赵清浔礼貌拒绝了。
向晚澄指尖碰到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一点比烟花落下的点点火星更烫的温度。
“喂，你怎么了，向晚澄？”
刚刚往下走的时候向晚澄就一直拽着他胳膊了，哪有人下山还发神的！
猫猫试图召回小狗魂魄。
笨蛋猫猫完全没发现刚刚看烟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猫猫看向晚澄给他拍得照片，很满意。
取景框里框住他半侧的脸，下颌线绷得很紧，碎发被风吹得贴在额角，远处烟花正炸开一朵巨大的红白，光流漫过他挺直的鼻梁，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
不是说，对方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就能拍出什么样子来吗？
噢，原来他在向晚澄眼里是这个样子啊……还不赖嘛。
向晚澄眨眼，赵清浔胆子比她想得还要大。
向晚澄又看看猫猫，小鱼应该不敢吧。
“什么表情啊！”
向晚澄笑眯眯地看他，叫人脸红心跳的。
向晚澄抽走他手里的照片。
“我的。”
向晚澄说。
“什么你的我的，拍的不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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