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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雪心头一跳：“什么？”
“我说，我在你楼下。”
王灿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刻意压着，“刚才送景轮雁回去的时候顺路拐了过来。
看你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就想着……万一你真病了呢？总得确认一下。”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SUV静静停在单元门口，车灯熄着，像一头蛰伏的兽。
“你怎么能这样突然过来！”
她压低声音，“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需要人查岗？”
“我不是查岗。”
王灿慢悠悠地说，“我是路过。
正好想到你最近作息混乱，饮食不规律，万一哪天猝死了，豆芽项目还没结题，我岂不是要背锅？”
江亦雪气笑了：“所以你是为项目来的？”
“当然。”
他答得干脆，“顺便看看你有没有发烧说胡话，影响明天汇报。”
她盯着窗外那辆车，忽然不想再争辩什么。
她抓起外套披上，拎着剩下的冰淇淋下楼。
电梯下行时，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又顺手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门一开，王灿正靠在车边抽烟，火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见她出来，他掐灭烟头，抬眼笑了笑：“还真下来了？我以为你要把我晾半小时。”
“少废话。”
她把手里的冰淇淋塞过去，“给你带的，别说我没照顾员工福利。”
王灿接过，低头一看：“家庭装？你还挺大方。”
“拼团的，反正多一个人也没差。”
她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说吧，到底什么事？”
王灿没回答，反而绕到副驾打开车门：“上车再说。”
“我不去。”
“空调开着，外面三十多度。”
“我不去。”
“你怕我吃了你？”
他挑眉，“还是怕你自己忍不住扑上来？”
江亦雪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但她终究还是上了车。
车内凉风习习，皮质座椅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
王灿启动车子，并没有开走，而是调出中控屏，点开一段录音。
是白天在楼外楼吃饭时的对话片段。
“……醋是醋、鱼是鱼、西湖是西湖……”
“……你们非要尝？行啊，等会别吐在我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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