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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雪闭上眼，却睡不着。
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破碎的画面：母亲做的番茄牛肉面、大学宿舍里熬夜写论文的夜晚、第一次答辩失败后的痛哭、还有重生那天醒来时，看见账户余额五个亿的震惊。
她忽然问：“如果……我不是因为你重生才回来的呢？”
王灿皱眉：“什么意思？”
“我也记得一些事。”
她睁开眼，望着车顶，“不是完整的记忆，更像是梦的残片。
比如我知道你会在2013年春天推出第一代智能灌溉系统，会在2015年遭遇专利诉讼，还会在2016年冬天……因为一场误会被媒体围攻，差点跳楼。”
王灿瞳孔骤缩。
“我还记得，你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说：‘亦雪，如果有来生，我想早点遇见你。
’”
她轻声说，“可那时候，我已经嫁人了，有了孩子，再也回不去了。”
车内陷入死寂。
过了许久，王灿才低声问：“你……也重生了？”
“我不知道。”
她摇头，“也许不是重生，是预知？或者……是我们之间的某种联系，超越了时间？”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管它是不是重生。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在这里，醒着，活着，还能彼此看见。”
江亦雪也笑了，眼角还挂着泪。
“你说得对。”
她握住他的手，“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
未来，我们一起改写。”
抵达小区门口时，已是凌晨一点。
王灿坚持送她到楼下。
电梯里，两人并肩而立，谁都没说话。
镜面映出他们的身影，靠得很近，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明天汇报，准备好了吗？”
他问。
“差不多了。”
她点头，“PPT昨晚改完最后一版，数据也都核对过。”
“我会在台下。”
他说，“就像上次答辩那样，坐第一排左边第三个位置。”
她心头一暖：“你还记得？”
“我记得你穿的那条藏青色连衣裙，左脚鞋跟有点松，你一直下意识地踮着脚。
我记得你开场说了三遍‘各位老师好’，紧张得忘了翻页笔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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