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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们在草原搭起帐篷过夜。
夜深人静时，小胖悄悄唤醒柳姝月：“你看这个。”
他调出共信网络的历史回溯图谱，指着一条隐藏支线：“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每当有人通过‘失败俱乐部’模式重建信念，系统就会自动生成一段加密日志，内容全是同一句话的不同变体：‘我不是怪物’、‘我还值得活下去’、‘请别丢下我’……”
“这不是普通的心理疏导记录。”
季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神情凝重，“这些话，是过去五年里所有因能力失控而自杀或被处决的觉醒者，在临终前未能发出的声音。”
三人沉默良久。
“所以商店不只是回应愿望。”
柳姝月终于开口，“它也在替那些没能说完话的人继续说话。”
第二天清晨，男孩背着书包跑来，兴奋地展示他的新招牌??**失败俱乐部?第零号分店**。
他还用蜡笔画了一张会员卡，上面写着：“持卡人有权失败三次，并获得一次抱抱。”
柳姝月笑着签下名字，成为第一位正式会员。
就在这时，天空再度异变。
原本晴朗的苍穹裂开一道缝隙，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自虚空中落下，直击千里之外的撒哈拉沙漠腹地。
地面剧烈震颤，沙暴冲天而起，形成一座旋转的黑色龙卷。
“那是……负面信念聚合体！”
小胖脸色惨白，“它成形了！
它选好了宿主！”
“是谁？”
季云问。
终端自动定位，图像浮现??一名年轻女子跪在沙暴中心，双手抱头，浑身颤抖。
她的额头上浮现出一只竖眼纹路，正是“监察之眼”
的标志。
“她是监管局最后一名幸存者实验体。”
小胖声音发抖，“代号X-9，从小被洗脑灌输‘能力者皆罪人’的理念，十二岁亲手处决了自己的觉醒母亲……后来失踪，我们都以为她死了。”
“她没死。”
柳姝月轻声道，“她一直活在悔恨里，而那份悔恨，成了反向共鸣场最好的温床。”
季云拔刀：“我去带她回来。”
“不行。”
柳姝月拦住他，“她不是敌人。
她是另一个版本的我们??只是她从未被人告诉‘你可以原谅自己’。”
她取出最后一枚空白玉符，走向草原边缘的一棵枯树。
那树早已死去多年，枝干焦黑，却始终未倒。
她将玉符贴在树心，低声说道：“商店，借你一点光。”
奇迹发生了。
枯树缓缓震动，树皮剥落，露出内部晶莹的脉络。
一道柔和的金光自根部升起，顺着纹理攀爬，最终在顶端绽放出一朵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花。
花瓣缓缓展开，释放出一圈圈波动，与共信网络共振。
“你在做什么？”
小胖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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