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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错觉——
如果他答应，陛下就会再消失的错觉。
单单是这个想法，就让他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疯，但面对陆承嗣，李贺明却只能眼睁睁的就这样束手就擒，看着对方随意决定着他的生死。
安静到可怕的寂静中，皇帝终于开了口。
“朕就知道你包藏祸心，试探罢了.......死心吧。”
对方的声音依然虚弱至极，但是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祈求，亦是恢复了素日里那种傲气的口吻。
而李贺明紧绷的身体却忽地有些脱力的松懈了下去，他沉默的将头抵在了床沿，并没有再言语。
殿内只剩下一个人压抑颤抖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李贺明甚至无暇去细想为什么皇帝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的时候是如何心境。
他只觉得劫后余生般又活了一次，乃至连眼中何时落下眼泪，脸上又何时布满了泪痕都不得而知。
而05震惊无比的看着不停下落的稳定值，明明就差临门一脚——
实际上，陆承嗣几乎是下意识说完，便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05的无痛还在关着，周身传来的痛苦也比不过陆承嗣此刻心中涌上来的绝望，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抽自己几巴掌。
就差一点点。
他离完成任务就差一点点。
陆承嗣看着青年乌黑的发顶，以及男主低低的啜泣声，准备反悔的话竟是再次哑然失声。
最终少年只能闭了闭眼睛。
他拿李贺明彻底没办法了。
真的翻车了。
“宿主呜呜呜呜呜呜........”
一时间床上床下二人心境竟是互换，李贺明如劫后余生般，而陆承嗣却只能翻身做一条装死的咸鱼，没有去理会身边05的痛哭之声。
他也没法解释为什么他会这样做。
他爱李贺明吗？
陆承嗣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他的未来好像又是一眼能看见头了。
为什么要说是又呢.......
“05，把无痛开了。”
既然已经彻底失败了，陆承嗣也没有折磨自己的癖好，索性闭上眼睛准备准备睡觉。
说不定一觉醒来，发现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或者说，他需要逃避一会，才能接受他自己选择了心甘情愿留在古代这个现实。
李贺明的情绪只失控了一小会，不过半刻钟他便擦了擦脸重新站了起来。
床上的皇帝闭着眼睛，呼吸绵长，看起来像是睡得安稳极了。
“臣一会再来看陛下。”
青年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替对方压平，随即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殿内。
殿外等着他的是沈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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