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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琢磨,自己可不能真的死了,再一看自己屋里莺莺燕燕的,顿时觉得腰子都疼了起来,他忙不迭吩咐下头,一干姬妾只留下最近喜欢的几个,其他全给个几十两银子遣散了叫她们出去嫁人,又赶紧请个大夫回来,给自己看看身体,好歹开个保养的方子。
大房那边折腾得鸡飞狗跳,听到消息的王熙凤已经到东府探望去了。
秦可卿亲自过来迎接,看到王熙凤探究的眼神,她脸一红:“婶子怎地这个时候过来,家里头乱糟糟的,也不成个样子!”
王熙凤拍了拍秦可卿的手背,说道:“好歹我跟珍大哥哥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如今出了事,我不得过来问候一声?”
说着,她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在西府里头听得也不真切,珍大哥哥素来身体健壮得很,怎么就到了这番田地了?”
秦可卿摆出一副难堪的模样,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老爷这几个月一直……”
她不再多说,王熙凤已经了然,叹道:“也是难为你了,才嫁进来没多久就遇上这样的事情!”
秦可卿忙说道:“我有什么难为的,婆婆和气,待我跟亲女儿一样,大爷也是极体贴的……”
这话一说,王熙凤不免抿嘴一笑,她如今跟贾琏其实关系也不算差,她正是容色最好的时候,便是性情强势,又不肯贾琏亲近别人,但终究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分很是不一样,平时言语里头也是极为温柔体贴的。
这边说着话,那边尤氏也来了,她看起来有点憔悴,王熙凤忙说道:“家里这么多下人在呢,大嫂子累了,便先去歇歇,这样熬下去,可怎么是好!”
尤氏叹道:“我们家又没你这样能干的,我不顶着,谁顶着呢?”
她也是一肚子苦水,宁国府这边,外头的事情素来是贾珍自己做主,以至于外院那些管事根本不拿尤氏当回事,很多时候都使唤不动,如今贾珍这一倒下,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就出来了。
王熙凤最是得意这一点,被恭维得颇为高兴,因此笑道:“你儿媳妇都娶进来了,不好好使唤,等着什么时候?外头的事情,且还有蓉哥和蔷哥呢,两人年纪都不算小了,你总不能一直当孩子!”
尤氏嘴上称是,心里头还是有些顾虑,都给继子夫妻两个了,自己不就被架空了?难道以后自己什么都得凭着继子的良心吗?
王熙凤又去探望了贾珍一番,见他狼狈模样,也是咂舌,回去正好遇上贾琏,不免说道:“我知道你之前喜欢跟珍大哥哥一块厮混,可别跟他学,看看他如今模样,简直吓人!”
贾琏自觉自己不像是贾珍,一点都不知道节制,不过王熙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肯定不能当面顶回去,只是调笑道:“我哪能跟珍大哥一样,别的不说,珍大哥身边多少人,到了我这边,有个母蚊子经过,只怕凤儿你就要叫起来了!”
王熙凤没好气道:“难不成我不是为了你好,咱们好好的,给大姐儿先生个弟弟出来,不比别的都强吗?”
两人说着说着,气氛就有些旖旎起来,一直躲在一边不说话的平儿忙退了出去,坐在外头炕上,听着里头调笑声,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而宁国府那边,尤氏也不是没听进去王熙凤的话,她没办法里里外外一把抓,自然许多事情得倚仗贾蓉,总不能叫贾敬亲自去做吧!
贾蓉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他常年被贾珍贬低,心里并无多少自信,这会儿被继母托付了外院之事,想到之前那些为难过自己的下人,这会儿自然起了点心思。
他正要把人叫过来逞一逞威风,却被秦可卿劝住了:“下头那些人我瞧着许多仗着自己是府里的老人,颇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如今老爷病着,只怕他们更要欺负大爷年轻面嫩,回头阳奉阴违起来,如今太爷正好在家,不如叫太爷给大爷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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