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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沈昭猛地抽回手，动作牵扯到伤处，疼得她“嘶”
地一声，倒吸凉气。
眉头狠狠皱起，眼神更加执拗起来，“说了不要！
走开！”
挣扎间，她胳膊肘不慎地撞到陆珩的手腕，药瓶从手中脱落，滚落在地上，药膏洒了出来，糊了一地。
陆珩动作顿住。
他并没立刻去捡回药瓶，而是缓缓抬眼，深深地看向沈昭因疼痛和委屈而微微发红的侧脸。
他眼中没有半分指责和怒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无奈与几乎要溢出的疼惜。
片刻后，他才起身去捡药瓶。
远处默默收拾地上狼藉的身影沉默无言，更看不清神情。
良久，他低沉的声音传来：“会留疤。”
“一点疤算什么？！”
沈昭梗着脖子，音调拔高，“等我以后上了战场，浑身都得是疤！”
说着，她目光扫过陆珩沉默收拾的侧影。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专注的轮廓，给人一种沉稳、安心的异样感觉。
或许是手心火辣辣的疼让她烦躁，也或许是那沉默的纵容软化了她心头的刺。
她忽地泄了一口气，语气别扭，把手伸出去：“算啦！
给你涂！
这伤又不是战场上留的功勋，是耻辱！
涂吧！
不要让它留下疤！”
陆珩嘴角挽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意。
他转身回来，重新单膝点地跪到沈昭身侧，剜出药膏，在去拉她手臂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稳稳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指腹沾着微凉的药膏，极尽轻柔地涂抹在红肿的伤痕上。
此时，正月里最后的几场雪花飘下，无声地落在祠堂的青瓦屋檐上。
沈昭安静下来，仰头看了看空中飘洒的细碎雪沫，又低头看向陆珩低垂专注的头顶。
浓密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深深的阴影，总是巧妙地掩住他眸中的情绪，让她看不真切。
“阿珩！”
沈昭忽然开口，有些好奇，“那天，你是不是也想赢走我的狼牙坠？”
那次武场比试，她记得他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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