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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都睁不开，骨子里泛着懒，不想动。
但却没拗过他，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喝着他喂来的粥。
喝完了粥，桑萤以为能安生会睡觉了，结果青年又端来小药碗，喂她喝药。
桑萤一尝，就知道又放了他的血。
她稍微清醒了些，拨开他的手，“我喝的药，是以你的血为药引的，对不对？”
谢凌玉见她知道了，也没有隐瞒，“是。”
“那我不喝了。”
桑萤轻哼，“放血会对修为有亏损，我可不想落得个借着救命之恩的名头欺压堂堂青玉剑君的名声。”
谢凌玉淡淡看她一眼：“这也是那些传闻里的？”
“你就说是不是吧。
不许说谎骗我。”
“的确会对修为有所亏损。”
桑萤刚要露出“是吧”
的表情，就见青年不紧不慢继续开口，“但那点亏损比不上我修炼速度的千分之一，稍微吸收些天地灵气便补回来了。”
桑萤：？
“你什么境界了？”
“在外是元婴初期，实际是化神巅峰。”
谢凌玉勺子轻轻敲了敲碗，“还喝吗？”
“……”
桑萤夺过药碗，一口喝掉，又倒回枕头里。
这届天星榜第二名的徐白深才金丹巅峰，已是万中挑一的天才，谢凌玉却已经是化神期的修士了，不愧是天道宠儿青龙一族。
怪不得终试时两人看上去实力相差并不是很大，她以为他会跟徐白深比试很久，却很快结束了比赛。
听到他这么厉害，桑萤心里是为谢凌玉高兴的，但又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她没有修炼的天赋，身体又孱弱，比不上常人。
从前她觉得自己能活一百多年已经很好了，但现在她却忍不住会想，化神期的修士寿命以万计数，就算和他在一起了，也没多长时间。
她会老去，直到成为了老婆婆死去，他还是会像现在一样，没有变化。
她只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一眨眼就没了。
谢凌玉放下药碗，正要给背对着他的少女掖被角，忽的听到她闷闷的声音。
“谢凌玉，你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就算等我死了，你也不准找别人。”
谢凌玉指骨一紧，半晌，很轻地出声。
“不会的。”
“你最好是。”
桑萤轻哼了声，其实她也没想着让谢凌玉给她守寡，她想，那么长的时间里，一直一个人的话一定会很孤独。
只是现在想听一点哄她的话。
没有女孩会不喜欢甜言蜜语，尤其是喜欢的人的。
而且他有没有那么老实还不一定呢，现在就是只好色的坏龙，说不定等不到她死，等她年老色衰时候他就找别的年轻姑娘了。
桑萤含含糊糊想着，睡意上来，很快又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青年的声音低低的挠过耳窝，轻轻的。
“师妹还记得昨日的赌约么？”
……像蚊子一样，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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