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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说，“可如果我只是开启某个东西的工具，那我的‘我’又算什么？”
秦勇久久未语。
良久，他才开口：“你知道为什么议会最怕‘提问’吗？因为他们建立的一切，都是基于‘确定性统治’。
他们告诉你世界是如何运行的，基因序列为何必须服从，历史为何只能有一种解释。
只要你接受这些前提，你就永远被困在他们的逻辑里。
但一个真正的问题，会撕开前提的裂缝??比如‘为什么必须服从？’‘谁定义了真实？’‘爱能不能不属于程序？’这些问题本身就在瓦解他们的根基。”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而你之所以是门钥，并非因为你携带密钥或DNA特殊，而是因为你敢于怀疑连自己存在的意义。
当你站在黑碑前说出‘我还需不需要意义’的时候，你已经完成了从‘被设计者’到‘自我定义者’的跃迁。
这才是他们最恐惧的东西。”
小石头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赵悠悦在虚境中的身影。
她说是实验体原型，是失败品的母亲，但她最后流露的情感，却是真实的疲惫与不舍。
那种痛苦不属于代码，也不属于任务执行者的心理残留??那是明知背叛体制却无力改变结局的绝望。
“她救了我。”
小石头喃喃，“哪怕只是为了赎罪。”
“也许吧。”
秦勇轻叹，“但她更可能是赌了一把。
她知道总有一天你会醒来，会追寻真相，而她留下的线索，不只是引导你，也是在对抗议会对她意识残片的控制。
她在用最后的数据残影，完成一次跨越时间的反抗。”
就在此时，铜铃碎片突然微微一震。
小石头猛地睁眼。
义眼中闪过一道极细微的数据流??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源于体内芯片的自发激活。
一段从未见过的加密信息悄然浮现：
>【逆向编译序列启动】
>【情感峰值同步确认】
>【访问权限升级：S-Alpha级】
>【档案解锁：ProjectEcho】
“Echo……”
小石头念出这个词，心头骤然一紧。
秦勇脸色微变：“这个名字不该存在了。
那是终焉议会最早期的项目代号，据说是为了制造‘完美复制品’，让高层能在死亡后以新人格继续掌控权力。
后来因为伦理争议太大，整个计划被封存，连资料都被彻底清除。”
“但它留下了痕迹。”
小石头调出数据界面，只见一段影像缓缓加载??画面中，是一间圆形大厅，四周布满镜面，中央站着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一人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S-001铭牌；另一人则是年幼的小石头模样，眼神空洞。
画外音响起，是赵悠悦的声音：
>“第1次迭代实验记录：主体编号E-7，植入基础服从模块成功，语言能力达标，情绪模拟稳定。
但在第七日，它主动问我：‘你会死吗？’
>我回答：‘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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