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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适用于五年前的赵德昌,也适用于五年后的萧家。
所以对上那如同蟒蛇般的阴冷眼神,萧云渡知道——
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铁笼被轰然打开,萧云渡挂着【罪眷】的牌子,被官差粗暴地推了出来。
她执意站直身体,野兽般不屈又刺眼的目光令人畏惧又不喜。
身后的官差“啧”
了一声,强硬地把她摁倒,膝盖硬生生磕在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萧云渡第一反应是:原来下跪这么痛,曾经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却跪的那么利落、干脆。
“罪臣萧远山嫡女,萧云渡,年十六,无疾病——起价,五十两!”
官差面无表情地宣布道。
朱雀街爆发一片激烈的讨论声,隐约可闻讽刺的嘲笑和悲凉的叹息。
萧云渡抬头看了眼尚且温和的太阳,不由得想起去岁盛夏,她曾骑烈马疾驰过这条朱雀街,红衣似火,比太阳还耀目几分,四周俱是惊艳的感叹声和艳羡的惊呼声。
萧云渡自嘲一笑,说不定自己现在跪着的这块石板,就曾被她的马蹄踏过呢。
“六十两——”
“八十两——”
“一百二十两——”
叫价一声一比一声高,萧云渡已然老实地跪伏在石板上,出神地听着自己的身价。
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
曾经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居然只用几天就做到了。
令萧云渡不解的是,自始至终,赵德昌都没有出手,只是死死盯着她,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价格已经被哄抬到了二百两,已经远超一个女奴的合理身价数倍。
就在拍卖声此起彼伏之际,萧云渡眼前出现了一双不属于这里的锦靴。
鞋面由绸缎制成,金银丝线绣成繁复的花纹,低调又奢华。
萧云渡顺着这双靴子缓缓抬头看去,赫然对上一双复杂的眼眸。
日光下,男子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萧云渡整个儿包裹了起来。
萧云渡眯起眼,自下而上,好一番努力才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
他眉骨高耸,瞳色极深,看人时总带着几分审视,仿佛能洞察人心。
可不知是不是萧云渡的错觉,他的眼底又藏着些许倦意,像是常年背负着什么,压得他喘不开气。
此刻对方居高临下地俯视萧云渡,眼神复杂到萧云渡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什么抛之脑后的仇人,因为她确确实实不认识他,可他的眼神,却不像不认识她。
还没等萧云渡从脑海里核对这张陌生的脸,赵德昌已经起身,不太利索地朝男子走来,表情惊讶又恭敬。
“谢老板,您怎么有雅兴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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