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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六趁着护士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好在江清清交了医药费。
等过来算账的时候，又被黑着脸的李医生训斥了一遍。
明显是把江清清当做那种不心疼老人，让他出院的那种不孝女。
江清清木着一张脸办了出院手续，退掉剩下的费用。
这才出了医院。
卓家。
卓老太太从前裹过小脚，后面放了脚也不大，走起路来一摇一摆。
这些天可是受了老罪了，天不亮就去南街掏厕所，小月儿帮忙推车，卓老太用车子拉到城外。
这三四天一直避着人，三更半夜干活。
天亮的时候就赶紧回家，唯恐让那些闲人看到，又搞批斗打人。
卓老六一回来，卓老太太就哭的停不下来。
"死老头子，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又打你，你的腿好了没有？"
"别担心，已经接过骨，过些天就好。
"
卓老太眼睛哭的红肿：
"小江是个好人，你可要好好谢谢她。
"
卓老六点头：
"那些人一直盯着老宅的那些东西，我护不住，还不如给了别人，也不便宜那些畜生。
″
"可是小江也是个小姑娘，她能护得住吗？"
"我看她不是个平常人，要是真拿不了，再想办法。
"
*
江清清提着一袋从供销社换的面粉，一桶子油，趁着夜色敲响卓家门。
卓老六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小江，快进来。
"
"卓老爷子，你腿伤都没好，怎么就出院了？今天去医院我又被医生骂了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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