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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华谏皱起五官，无意识地咬住下唇，齿痕又深了一分。
见状，阿也放轻动作，不经意间蹭起他的袖口，看见扭曲的五指，一怔，立即掀起另一只衣袖，相似的模样——他的手指被人一根根掰断了。
“姑娘你看！”
驭菱惊得捂嘴。
顺着她的指向，阿也看清华谏指甲上笔直的血线，以及甲缝里闪耀的银点——针！
每一根手指里都被插了针！
怒火燃烧起来，烧得头晕目眩。
等等，再等等，阿也告诫自己，强迫自己冷静。
更多的元力涌入要穴，带着积攒的愤怒接连冲开淤堵，又放慢速度，流淌在经脉之中，滋养那些细小的伤口。
拭去他额头的冷汗，阿也轻轻圈住他的手腕，掌根抵住他的指节，准备取针。
“不要……”
一碰到针尾，华谏叫出声来，脸上流露痛苦甚至惧怕的表情。
她从未见过华谏如此狼狈。
阿也恍惚一瞬，咬了咬牙，还是没能下去手。
“姑娘，这针不能不取！”
驭菱急道，“若是不取，等过段时间化在血肉里，就再也取不出来了！”
阿也狠下心，双手一错，利落地卸下华谏下颌，防止他咬伤自己的舌头，随后掐住针尾，用力一抽！
血线飙射而出，溅在阿也右脸，点点猩红。
“唔！”
华谏剧烈弹动起来，仿佛岸上一尾濒死的鱼，让二人合力都几乎制不住。
阿也以眼神示意驭菱起身。
驭菱点了点自己眼尾，提醒道：“姑娘，你这里……”
见人用拇指随意一抹，正想说什么，恰好阿也偏头看来，一刹那，两人目光相接。
一抹血痕涂过眼尾，堪称艳丽，但她眼神晦暗不明，仿佛沉积着乌云，即将降下赫赫风雷，声音更是冷冽如冰，“让开。”
驭菱骇得后退几步，让出地方。
阿也单手架起华谏臂膀，让人背靠石壁半坐，再欺身压下，以双膝限制他的双腿，合上他的下颌，将左腕卡在他齿间，右手固定位置，猛地发力，拔出第二根。
血喷出来，瞬间染红袖口，沿着小臂蜿蜒。
真是欠他的。
阿也面无表情地继续拔针，一根接一根，纵容尖牙深陷血肉，抵着腕骨泄痛，唯有如此，才能缓解心头杀意。
驭菱不敢再看，更不敢劝阻，实在受不了这血腥的一幕，转身躲进石台角落。
铁链哗啦作响，盖过窃窃私语。
血一股接一股地溢出来。
不可避免地，华谏喉头攒动，咽下几口，多余的染红他干枯发白的唇瓣，顺着下颌滑落，在腰间晕成一团，令人一时分不清是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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