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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也捧起泥罐喂他喝了几口，忽然听见“咕噜咕噜”
的声音，吓得华谏磕上泥罐边沿，这下不仅唇齿发麻，连耳根也红透了。
“喝了水才好吃东西。”
阿也看出他窘迫，宽慰他一句，将馍撕成小块，蘸了水喂给他。
华谏却不吃送到嘴边的馍，只盯着阿也，一言不发，哪怕肚子一直叫个不停，恍若未闻。
“条件简陋，先将就些。”
阿也劝道，“等出去了，山珍海味任你挑选。”
华谏仍是不动，执拗地盯着阿也。
这小子又闹什么脾气？等等……阿也试着开口：“我吃过了。”
于是华谏才肯张嘴，就着阿也的手咬了一口。
虽说蘸过水，馍依旧干硬，咀嚼几下已耗尽全部的气力，他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体验到刀子刮喉咙的感觉。
吃完一块，华谏偏过头，不想再吃。
“再吃一点。”
阿也凑近他耳旁，“一个时辰后，这里会有一场混乱。
到时候我带你出去。
现在你多吃一些，补充体力。”
其实这不是华烨一贯的语气，而是平淡的、甚至带点命令的意思，要是放在以前，华谏肯定要不服气地吵上一架。
但此刻他无心找茬。
逃出去？华谏费力地低头，袖中五指扭曲，呼吸时胸口被布带勒紧，透不过气……他这副样子，华烨要怎么带他出去？
甜香钻进鼻腔，华谏一怔，看着抵在唇上的花糕，视线上移，阿也一脸“给你吃真是浪费”
的表情：“吃吧，这可是云欢给我买的。”
明明是我出的钱！
华谏以眼神控诉，微微后仰，努力躲开阿也伸出的手，太……太近了！
“你不吃啊？你不吃那我吃了？”
阿也逗他，“真不吃啊？那我可就真吃了。”
见人一句话也不肯说，甚至憋住呼吸，她干脆将花糕丢进嘴里，粗略嚼了几下，顿了顿，喉头一滚，尽数咽下。
“有点怪味。”
阿也点头，“但还能吃。”
华谏的瞳仁陡然放大了，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整张脸红得快要滴血，“你……你……”
这下精气神倒是回来了。
阿也拍去手上碎屑，摆出花糕和馍，驾轻就熟地哄他，“好了，看在我悉心照料的份上，兄长多少吃一点吧？是想吃花糕还是馍？还是两个都吃？”
“别叫我兄长！”
华谏气得别过脸去。
明明是你先主动说给古红听的。
阿也心想，嘴上软了态度，“师兄，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现下丹田被封，无法吸收元气，食物是补充体力的唯一来源，华谏终于想清楚，别扭地转回脸，视线在两样吃食上都停留半晌，然后对着馍扬了扬下巴。
口是心非。
阿也心想，递了馍。
强迫自己吃完所有的馍，华谏猛喝几口水，缓解喉咙的疼痛，接着唇上忽地一软，眼睛瞪大了，“你……”
用花糕堵住华谏唇舌，杜绝他发难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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